“哦。知道了。”
“他被公司开除了。据说还欠了网贷。”
我敲键盘的手顿了顿，随即恢复如常：“跟我没关系了。”
他看了我一眼，起身整理文件：“改完发我邮箱，我先走了。”
“蓝海”项目启动当天，我们包下整座海岛做直播。
我穿着定制的主持人礼服，站在碧海蓝天下，在面前是二十个不同场景的直播间。
在线人数突破百万时，顾衍发来消息：
【数据不错，继续保持。】
直播结束庆功宴上，点点发消息给我：
“林艺宁你现在是真・钮祜禄・艺宁了！看看这气场！前几天我还在超市看见陈吾打零工呢，那叫一个惨！”
我笑着举杯：“敬过去，敬未来。”
顾衍端着酒杯走过来，和我轻轻一碰：“敬星曜的业绩。”
手机弹出条推送，是娱乐号扒的陈吾近况：欠薪、网贷逾期、被Kevin反咬一口曝黑料，彻底成了圈里的笑柄。
我随手划掉，转头对顾衍说：“下季度我们搞个‘女性成长’主题直播吧？我觉得会火。”
他挑眉：“预算多少？”
“当然不少，方案我明天给你。”
远处的烟花在夜空炸开，我知道，新的人生剧本，才刚刚开始。
6
星曜大厦38楼的会议室里，空气都带着昂贵的凉意。
我站在投影幕前，指尖划过“蓝海项目”的核心框架，声音说起工作计划：
“……所以我们的‘情感净化’概念，本质是通过场景化直播，让用户在消费中完成情绪价值的置换。”
底下鸦雀无声，只有顾衍转动钢笔的轻响。
他坐在主位，指尖搭在唇边，眼神深不见底。
这是他惯用的审视姿态，上次在行业峰会批我方案时，也是这副表情。
我心里捏着把汗，正准备翻下一页，他突然开口：“林总监。”
钢笔“咔嗒”一声扣上笔帽。
“您说。”我维持着职业假笑。
他身体前倾，目光扫过全场：“刚才提到的‘情感净化’，让我想起件事。”
会议室里的目光全聚到我身上。
“三年前星曜论坛的原创保护专场，”顾衍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力。
“有位女士为了维护团队方案，把抄袭者怼得当场哭着离场。听说那番话，至今还是论坛热帖？”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那是我在老东家时的事。
当时我们的旅游APP原型被竞品剽窃，对方仗着公司大，在论坛上倒打一耙。
我气不过，注册了个小号“海边环保侠”，连熬三个通宵整理证据链，最后在专场辩论上把对方的数据漏洞一个个砸过去。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语气确实够冲的。
可顾衍怎么会知道？
我试图打哈哈，“顾总说笑了，都是陈年旧事……”
“不是说笑。”他突然点开手机，投屏到大屏幕上。
一张论坛ID截图赫然出现，灰底黑字的“海边环保侠”，头像是只举着叉子的螃蟹。
全场倒吸冷气。
顾衍抬眼看向我，嘴角勾起抹公式化的笑：
“这个账号的运营思路很犀利，或许能为我们的用户互动提供参考。”
我的大脑一声炸开。
那些深夜敲下的檄文，那些带着火药味的回帖，那些被同事笑称“环保侠怒掀垃圾场”的壮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