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帮你的人。」我报出一个地址，「半小时后，我在那等你。你可以选择不来，但顾言的儿子今天刚满月，我怕他活不过今晚。」
说完，我便挂了电话。
我没撒谎，姜月早产，孩子确实是今天满月。
为了不错过这场婚礼，她连月子都没好好坐。
我转身，迎上父亲和继母要吃人的目光，平静地宣布：「这场婚礼，取消了。各位来宾，抱歉，今天的闹剧，改日我必将双倍奉还。」
说完，我提起裙摆，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径直离开了酒店。
02
打车去往约定地点的路上，顾言的电话疯狂地打了进来。
我一次次挂断，直到他发来一条短信。
「姜念，你到底在发什么疯？马上给我滚回来！别逼我动手！」
我看着那行字，无声地笑了。
动手？
上一世，你已经动过一次了。
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
我到咖啡馆时，沈彻已经在了。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整个人像一柄收敛了锋芒的利刃，深邃的眼眸在看到我时，划过一丝不易察ato的审视。
「姜小姐？」他显然认出了我。
毕竟今天，我是全城最大的笑话。
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将一个文件袋推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他没动。
「你要的『大礼』。」
他挑了挑眉，修长的手指终于捏起文件袋，抽出了里面的东西。
几张照片，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照片上，是姜月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顾言站在她身侧，低头看着孩子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背景，是医院的VIP病房。
拍摄日期，是一个月前。
而那份鉴定报告，白纸黑字，清晰地写着——顾言与该男婴存在亲子关系，可能性为99.99%。
沈彻的瞳孔，猛地一缩。
「就凭这个？」他放下报告，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眼神恢复了商人的冷静和锐利，「一个私生子，还不足以扳倒顾言。」
「当然不止。」我迎上他的目光，「我知道顾氏『天使计划』全部的临床数据和核心资料，包括他们为了规避风险，伪造的那部分。」
「天使计划」，就是他们为沈彻儿子那样的病人，画的一张巨大的饼。
沈彻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要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你想要什么？」他问。
「我要顾言身败名裂，顾氏万劫不复。」我一字一顿，声音里是化不开的浓稠恨意，「作为交换，我不仅给你完整的资料，还会给你另一份礼物。」
「什么礼物？」
「一个让你儿子，能平安长大的未来。」
我们之间，是一场交易。
用他的仇，报我的恨。
我和沈彻的谈话，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
是顾言。
我当着沈彻的面，接通了电话，并按下了免提。
「姜念！你死哪去了！」顾言的咆哮声几乎要冲破听筒，「你把姜月塞进我车里是什么意思？现在全世界都在看我的笑话！你是不是想毁了我！」
「我毁了你？」我轻笑出声，「顾言，是你先毁了我们的婚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