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我慢条斯理地开口,「你敢说,姜月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你敢说,你没计划过,等我生下孩子,就用一场意外,让我和我的孩子,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坐在我对面的沈彻,眼神倏地沉了下来。
过了许久,顾言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怎么知道的?」
他没有否认。
他只是在问,我怎么知道的。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即使是重生,再一次听到他变相的承认,依旧让我痛彻心扉。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挂断了电话。
「现在,你信了?」我看向沈彻。
沈彻的目光复杂,他沉吟片刻,将那份鉴定报告收回文件袋。
「合作愉快。」他站起身,向我伸出手,「姜小姐,希望我们都能得偿所愿。」
我与他交握,那只手冰冷而有力。
我们是同一类人,都被逼到了绝境,都渴望着复仇。
送走沈彻,我独自在咖啡馆坐了很久。
03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上一世的我,就是在这个时候,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我父亲突发心脏病,正在抢救。
我慌不择路地赶去医院,却只看到继母和姜月虚伪的眼泪。
她们告诉我,父亲是听说了婚礼的闹剧,被我气病的。
我愧疚,自责,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为了让父亲安心,我答应了顾言的要求,对外宣称是我单方面悔婚,为他洗白。
然后,一步步,走进他们为我设下的,温柔的陷阱。
这一世,我不会再上当了。
手机准时响起,看到来电显示上「柳玉」两个字,我勾了勾唇角,按下了接听键。
「念念啊!你快来医院!你爸爸他……他被你气得心脏病复发,正在抢救啊!」柳玉的哭腔,与记忆中分毫不差。
「是吗?」我语气平淡,「哪个医院?我过去看看。」
柳玉报了医院地址,又假惺惺地嘱咐我路上小心。
我挂了电话,却没有半分要去医院的意思。
我打开手机银行,看着账户里一长串的数字,那是母亲留给我的遗产。
上一世,这笔钱,连同我名下所有的资产,在我「意外」身亡后,都顺理成章地落入了顾言和姜家的口袋。
我查到最近一班飞往国外的航班,订了张头等舱。
然后,我给我的私人律师打了个电话。
「张律师,帮我办一件事。」
「姜小姐请说。」
「我要立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