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师最近心情很不好。
顾家那位小将军，只是在宴席上说心悦于我，就被他狠狠教训了一顿。
我问他干嘛发这么大的火，他眼神发冷：“我辛辛苦苦把你教成这样，不是让你被人打主意的。”
原来如此。
后来他喝醉了回来，我干脆当着他的面，把衣服一件件脱了。
他站在床边，愣愣地看着我，手都不敢抬一下。
我笑了：“老师，您也就这点胆量？”
1
我是皇宫里最不讨喜的公主，只因为我娘是个名声极差的坏女人。
她曾经风光无限，却三番两次陷害皇后娘娘。
皇上一怒之下把她关了起来，等我弟弟出生后，她就被赶去了冷宫，成了一人人都能踩一脚的废妃。
刚懂事那年，我哭着跑到她床前，问她为什么要害人又害自己。
那天她躺在冰冷的破木板上，身上脏兮兮的，听到我的话后猛地瞪大眼睛，抬手就甩了我一巴掌。
“没用的东西！要是不争皇后之位，你能有活路吗？将来谁护你不受欺负？”
我捂着脸，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低头流泪。
不当皇后又能怎么样呢？
三公主苏明珊是贵妃生的，待遇和宠爱仅次于嫡出的五公主苏明珞。
皇上把她当宝贝疼着，宫里上下没人敢怠慢她。
当宠妃的女儿，总比废妃的女儿强太多了。
怀里抱着的小弟弟被吓到了，哇哇大哭。
娘的眼神突然变了，盯着弟弟看了一会儿，眼里闪过一丝光，一把抓过我搭在弟弟手上的手，恶狠狠地说：
“你给我记住了，以后你的命，就拴在他身上。”
她明明虚弱得快断气了，可那一瞬间力气大得吓人，我根本挣不开。
“你要是能让他当上太子，你还有条活路。要是做不到——”
她把一把剪刀摔在我脚边，“你现在就跟我一起死好了！”
弟弟哭得更厉害了，我死死抓着她的衣角，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掐住我的下巴，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你，能，不，能？”
我抖着抬起头，拼命点头。
她手上的劲儿一下子松了，像耗尽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床边。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别怪娘……娘尽力了……”
我等她再说点什么，可抬头一看，她已经面朝窗外那一丝微光，再也没了呼吸。
那年我七岁，成了一个没妈的孩子。
因为娘名声太臭，我又是个女孩，宫里孩子多，妃嫔们躲我还来不及，谁也不愿收养我。
我浑浑噩噩过了几年，没人记得我也是个公主。
就连最低等的宫女，都能冲我吆五喝六地使唤。
我不敢反抗，听她们的也行，只要她们高兴，就会赏我一口饭吃。
只要别让我饿死，我就知足了。
……
我第一次见沈首辅，是在养心殿。
多年没见的父皇皱着眉说：“你怎么这副样子就来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破旧，头发乱糟糟的。
沈首辅注意到我脸上那道血痕，微微弯下腰，轻声问：“怎么弄的？”
我把柳嫔怎么打我和弟弟的事全说了出来。
那个柳嫔长年不得宠，心里憋着火，就把气撒在弟弟身上。
那天我正好撞见她动手，一时冲动就冲上去跟她对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