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今年五岁，以前总爱啃手指，指甲都快被她啃没了。
没想到最近她突然迷上了美甲，一见到闪亮亮的颜色就挪不动脚。
我家那位向来是女儿奴，见孩子喜欢，干脆天天带着她去美甲店折腾。
今天做个粉的，明天弄个蓝的，后天还贴上小蝴蝶，指甲做得比大人的还精致。
我怀二胎那阵子反应特别大，身体也越来越差。
结果流产那天，他在给女儿挑美甲贴纸，连医院都没来。
我在床上疼得冒冷汗，打电话没人接，发消息只回了个“在忙，晚点看”。
那一整天，我一个人躺在医院，看着手机屏幕黑掉。
从那天起，我心里就凉了半截。
婆婆六十大寿那天，亲戚都到齐了，热热闹闹围了一桌。
我站起身，声音不大，但大家都听清了：“我要离婚。”
满屋子突然安静下来。
公公猛地放下筷子：“你说什么？”
老公一脸懵：“就……就因为我带闺女做美甲，你就要离婚？”
我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对，就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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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张浩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力道大得让我差点喘不上气：
“就因为这种荒唐的理由要离婚？你说得出口吗？”
他声音发抖，眼睛通红，眼神里全是受伤和难以置信。
而我站在那儿，冷静得像块冰：
“离婚协议在桌上，你看完了就签个字吧。”
我抬手，拨开他的手。
女儿乐乐哇地一声扑过来，死死抱住我的腿：
“妈妈，我以后不做美甲了，求你别走，别丢下我和爸爸……”
她哭得小身子直抖，眼泪鼻涕全蹭在我裤子上。
婆婆见状，气得冲进厨房，端起一盘蛋糕就朝我脸上拍：
“苏晴！我们老张家哪点对不起你？八十八万彩礼，说给就给，连个零头都没少！”
“乐乐才多大？你当妈的就这么狠心？为了个指甲就要拆家？你还算不算个人！”
我没理她，默默擦掉脸上的奶油，低头把女儿的手一根根掰开：
“别叫我妈，从现在起，我没你这个女儿。”
乐乐扑通坐到地上，抽抽搭搭地哭，哭得差点背过气去。
围观的亲戚们一个个站起身，指着我骂：
“一个小姑娘爱美有什么错？涂个指甲油又花你多少钱了！”
“张浩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又顾家又顾孩子，你怎么就不知道感恩？”
“单亲孩子多可怜你知道吗？你这是要把乐乐往火坑里推啊！”
一张张嘴，全在指责我，全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我。
他们不懂，为什么好端端的日子，我要把它搅成一滩烂泥。
我压下喉咙口那股苦味，再次把文件递到张浩面前：
“闹完了没有？闹完了就签字，别耽误时间。”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白眼狼！”我妈突然冲过来，扬手就是一巴掌。
那一耳光打得我耳朵嗡嗡响，头昏眼花，差点站不稳。
张浩立刻挡到我前面：
“妈，别动手！我相信苏晴不是无缘无故要离婚的！”
他转过身，心疼地摸了摸我发红的脸颊：
“老婆，你要是觉得委屈，咱们可以谈，有啥不满意的都可以改。”
“十五年了，风雨都一起走过，就算你现在心里有了别人，我也愿意再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