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情深意重，语气柔和。
可这话一出口，反倒让更多人信了那最不堪的猜测：
“还用说吗？肯定是外面有人了，不然谁会为个美甲闹离婚？”
张浩急了，大声吼回去：
“不准胡说！我不许你们这样糟蹋她！”
可他的维护，只换来更多嘲讽：
“张浩你脑子进水了？她铁了心要离婚，八成早拿着你的钱养野男人了！”
话刚落音，不知谁抄起桌上吃剩的饭菜，冲着我迎面就泼。
2
我根本没反应过来，黏糊糊的汤汁已经顺着发丝往下淌。
眼睛火辣辣地疼，我手忙脚乱地翻包找纸巾。
正慌神的时候，乐乐突然大喊：
“不准打我妈妈！”
张浩立马冲过来，拿着热毛巾给我擦脸：
“这是咱家的事，谁也不能动我媳妇一根手指头。”
周围人指指点点，可他和乐乐就站在我两边，一动不动。
他们的关心越真，我就越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看着乐乐吓得小脸发白，眼泪鼻涕糊成一团。
婆婆心疼地把她抱进怀里，叹口气，低声跟我说话：
“儿啊，这些年你为咱家操心受累，妈都看在眼里。”
“今天是妈六十岁生日，就当给妈一个面子，别闹了好不好？”
“受了委屈你说出来，妈一定帮你撑腰。”
一个老人，用近乎求我的语气在说话。
全场人都屏住呼吸，等着我松口。
但我脸一板，还是举着那份离婚协议不撒手：
“不用你撑腰，叫你儿子现在签字。”
话音刚落，骂声就像潮水一样涌过来。
张浩的弟弟撸起袖子，冲我吼：
“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我今天非得揍你一顿！”
我妈一把揪住我耳朵，抬手又是一巴掌：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马上认错！”
“不然咱们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我抹了抹嘴角的血，苦笑一下：
“随你便。”
“谁拦我，我也一定要离婚。”
张浩抹了把脸，红着眼抢过协议：
“苏晴，别闹了！我是不会签的。”
说完，他几下就把纸撕得满天飞。
就在那些碎纸飘落时，我死死盯着他，看见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你不签，那咱们就去法院见。”
我转身要走。
乐乐扑过来抱住我的胳膊，死活不松手：
“妈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去做指甲了。”
“你别因为我跟爸爸分开，求你了……”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所有人都红了眼眶。
我狠了狠心，一点点掰开她的手指，当场拨通律师电话：
“帮我起诉离婚。”
上了车，浑身还散发着酸馊味。
我没急着清理自己，而是输入密码，调出家里另一辆车的远程监控。
画面里，乐乐正兴高采烈地摆弄手指：
“爸爸，今天我做了两个小时美甲，好看吗？”
张浩笑着亲了亲她：
“好看，我们乐乐最懂爸爸心思了。”
“下次做个三小时，好不好？”
乐乐马上掰着手指数，已经开始盼下次了。
视频放完那一刻。
我整个人抖得停不下来，泪水早把脸打湿了。
3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刚发动车子，手机就响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