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今早收到的另一条短信："小心顾承泽，他和你母亲一样，都是骗子。"
她摸了摸腕间的红绳，又看了看掌心的平安扣。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穹顶上，像极了五年前那个夜晚。那时她缩在急救室门口，听见护士说："林素女士没挺过去。"
而现在，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她望着顾承泽走进电梯的背影，按下手机发送键——将匿名邮件里的视频，发给了自己的私人邮箱。
有些真相，是时候该见光了。
第二章·博弈
（一）午夜契约
暴雨拍打玻璃幕墙时，沈昭正在修改第27版抗震方案。
笔记本电脑屏幕蓝光幽幽，映得她眼底泛着血丝。手机突然震动，匿名短信跳出来："明早九点，顾氏大厦38层。逾期不候。"附件是张照片——她母亲设计的"星芒"幼儿园模型，右下角用红笔圈着"0517"。
"沈设计师考虑得如何？"顾承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转身时碰翻咖啡杯，褐色液体在方案书上晕开，像团化不开的淤血。
男人西装革履，袖扣闪着冷光。他抽走湿透的方案书，指尖划过被咖啡渍污染的抗震数据："用传统榫卯对抗八级地震？林教授要是知道他最得意的门生抄袭我的专利..."
"这是母亲的设计！"沈昭猛地抽回纸张，纸张撕裂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她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波动，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脆弱。
顾承泽突然逼近，雪松香水裹挟着威士忌气息扑面而来："知道为什么选你吗？"他抽开领带，露出锁骨处的烧伤疤痕，"五年前晨光小区大火，有个女孩在火场里扒了三个小时..."
沈昭的瞳孔骤然收缩。记忆如潮水涌来：急救室的顶灯、母亲扭曲的消防通道、还有那个用身体护住她的陌生男人——他后背也有同样的疤痕。
"签了这份对赌协议。"顾承泽将文件拍在桌上，"三个月内攻克新型抗震结构，否则..."他推过钢笔，"你母亲的'污名'将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钢笔尖扎进掌心，沈昭在剧痛中签下名字。墨迹未干时，林深端着医药箱进来："顾总，该换药了。"他瞥见协议上的条款，喉结滚动了一下。
（二）黎明实验室
晨光穿透百叶窗时，沈昭在显微镜下发现了异常。
抗震节点的金属构件里，嵌着半片蝴蝶翅膀。磷粉在紫外线下泛着幽蓝，与她母亲日记里描述的"星芒蝶"特征完全吻合。突然，通风管道传来异响，她抓起激光笔对准声源——
"别动！"林深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他举着麻醉枪，枪口微微颤抖："他们在你咖啡里加了吐真剂。"
沈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碎片突然拼合：昨夜顾承泽锁骨的疤痕、母亲日记里的"小宋"、还有...五年前火场里那双托住她的手。她猛地转身，实验室的门禁卡在掌心烙出红痕。
"他们在找这个。"林深扔来U盘，"顾总办公室的监控记录。"画面里，顾振业正往混凝土里倒白色粉末，而晨光小区的施工日期赫然写着"2005年5月17日"。
警报声骤然响起。沈昭扯下颈间的红绳，缠绕住U盘塞进衬衫口袋。转身时撞进林深怀里，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东南角安全通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