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沈昭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他的掌心滚烫，像团烧不尽的火，"我父亲在我出生时就死了，连张照片都没留下！"
顾承泽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松开手，从西装内袋摸出个丝绒盒子。打开的瞬间，沈昭倒抽一口冷气——那是一枚翡翠平安扣，和她腕间的红绳缠在一起，纹路竟严丝合缝。
"这是你母亲的遗物。"他的声音哑了，"五年前她坠楼前，把这个塞进了我手里。"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还有这个，她在急救室写的。"
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满是血渍："承泽，晨光的钢材被换了。是小宋...他要杀我..."
沈昭的视线模糊了。母亲日记本里夹着的空白页，原来藏着这样的秘密。她抓起平安扣，金属扣环磕在红绳上，发出清脆的响："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以为你能自己发现。"顾承泽望着远处的闪电，"直到今天在展会上，看见你模型里的结构。"他指节敲了敲玻璃罩，"星芒幼儿园的抗震节点，和你母亲当年设计的晨光小区，用了同一种'蜂窝状'支撑结构。"
沈昭猛地抬头。模型底座的裂痕里，露出半枚锈迹斑斑的金属片——那是她今早拆模型时发现的，以为是旧零件。此刻在月光下，金属片上的刻字清晰可见："SY-0517"。
"0517..."顾承泽的呼吸一滞，"这是我父亲的生日，也是晨光小区的开工日。"
风突然大了。沈昭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雷鸣。她摸出手机，翻到那封匿名邮件，附件里的视频还在。视频最后，老陈抬头看向镜头，嘴角勾起阴恻恻的笑："顾总要是知道真相，怕是要气死咯。"
"顾总，"她把手机递过去，"您看这个。"
顾承泽接过手机，脸色逐渐阴沉。他划到视频最后，突然抬头盯着沈昭："你早就知道？"
"我收到威胁信了。"她摸了摸后颈的旧疤，"今早收到的，和您桌上那封一样。"
顾承泽的手机在此时响起。他接起电话，脸色骤变："什么？监控录像被删了？"
挂了电话，他将手机塞进沈昭手里："回我公寓。现在。"
"为什么？"她后退一步。
"因为你已经惹上麻烦了。"他抓起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晨光小区的材料商今早跳楼了，死前说见过你。"
沈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望着顾承泽身后的天空，闪电照亮云层，像极了母亲模型里的"星芒"。风掀起她的裙角，露出脚踝上的疤痕——那是五年前从医院顶楼坠落后留下的。
"顾承泽，"她轻声说，"如果我告诉你，我母亲的死，和您父亲有关......"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警笛声。沈昭的手机震动，是林深发来的消息："沈小姐，顾总办公室的监控显示，五年前晨光小区事故当天，您母亲曾和顾董在顶楼争执。"
顾承泽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松开沈昭的手，后退两步，撞翻了栏杆上的盆栽。泥土混着雨水流下来，在地面冲出歪歪扭扭的痕迹，像道未愈合的伤口。
"跟我走。"他扯了扯皱巴巴的西装，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慌乱，"我帮你查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