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民政局门口被逃婚那天,撞见22岁天才画家被全家逼婚。
他举着画板躲到我身后:“姐姐假结婚吗?我全家都宠你!”
我冷笑:“小屁孩懂什么叫婚姻?”
当晚他抱着枕头敲开我房门:“先从实习开始行吗?”
后来他获国际大奖,镜头前撩起衬衫露出腰窝纹身——
“给姐姐的聘礼。”全网炸了。
前男友跪求复合时,江家全体举着应援牌闪现:“晚晚勇敢飞,江家永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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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门口那两扇巨大的玻璃门,冷冰冰的,像两块刚从冰柜里捞出来的磨砂水晶,把外面燥热的阳光过滤得只剩下一种惨淡的、了无生气的白。我杵在那里,像个临时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木偶。精心盘好的头发大概在某个仓惶追赶的瞬间就松脱了,几缕发丝汗涔涔地贴在额角颈侧,腻得难受。身上这件为了今天特意买的白色蕾丝连衣裙,此刻皱得不成样子,腰侧还蹭上了一块不知道在哪撞的灰印子,显得格外刺眼又廉价。脚上那双折磨了我一早上的新高跟鞋,鞋跟尖细得像凶器,此刻深深陷进我酸胀的脚踝里,每一下细微的移动都带来钻心的钝痛。
九点十分。
广播里那个毫无感情的电子女声又响了起来,像催命符:“请A107号,林晚女士、陈明先生,到3号窗口办理。”
冰冷的声波钻进耳朵,在空荡荡的颅腔里嗡嗡回响。A107。林晚。陈明。
我死死攥着手里那张被汗水浸得有些发软的结婚登记申请书,薄薄的一张纸,此刻重逾千斤。指尖用力到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脆弱的纸页里。陈明两个字,用他惯常的那种带点潦草、自以为潇洒的笔迹签着,旁边是我的名字,工工整整,一笔一划,像个天大的笑话。
手机屏幕固执地亮着,停留在那条短信界面。只有孤零零的三个字,连个标点符号都吝啬给予:
【对不起。】
发送时间:八点五十八分。
就在我们本该并肩走进那扇玻璃门的前两分钟。他甚至不肯当面说一句“我不结了”,只敢用这三个字,轻飘飘地,判了我凌迟。
一股强烈的恶心猛地从胃里翻涌上来,带着灼烧感直冲喉咙口。我用力闭了闭眼,想把那股酸涩的泪意和翻江倒海的眩晕感一起压下去。周围的一切——办完喜事喜气洋洋挽着手臂出来的小夫妻,坐在长椅上紧张又甜蜜地靠在一起等待的情侣,甚至远处保洁阿姨推着清洁车发出的单调轱辘声——都变成了一根根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的感官上,尖锐地疼。
“林晚女士、陈明先生,请到3号窗口办理。”广播再次响起,带着一种程式化的、不容置疑的催促。
那声音像一把钝刀,狠狠刮过我的神经末梢。够了。真的够了。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消毒水和廉价香水混合的味道呛得我喉咙发痒。抬手,用尽全身力气,想把手里那张可笑的废纸狠狠揉成一团,再狠狠砸进旁边那个象征着“圆满结局”的绿色垃圾桶里!
“哎哟!”
一声突兀的惊呼,伴随着硬物撞击的闷响和什么东西哗啦啦散落一地的声音,就在我身侧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