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世后一直没有消失
我看着我的爱人爱上了我的仇人……
后来我的仇人死了，
原来他是为我报仇了。
我以为这辈子他都不会再爱别人了
可是……
三年后，他爱上了别人。
「颜颜，我知道是你。」
没错，这时我——又活了。
1.
我飘在客厅水晶灯下，看江砚深弯腰吻林屿的后颈。男人无名指上那枚我挑的铂金戒指，正硌着我曾最爱的那片皮肤。
“她的香水味还没散。”林屿忽然笑了，指尖划过梳妆台的空位，“你说颜颜会不会在看？”
江砚深的动作顿住了。我看见他喉结滚动，最终只是将人紧紧地按在怀里：“别提死人。”
我死了三个月零七天。死于一场精心策划的车祸，而主谋林屿，此刻正穿着我的真丝睡裙，躺在我丈夫身边。
最初的日子我像个困兽，撞遍所有无形的墙壁。看着江砚深把我的遗物收进储藏室，看着他在深夜对着我的照片发呆，看着林屿以“赎罪”的名义登堂入室，用一模一样的手法煮我擅长的罗宋汤。
第四个月时，江砚深开始接受林屿的靠近。他们会一起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会在阳台分食同一颗草莓，会在我曾精心布置的书房里相拥。
我以为心脏早已随着死亡凝固，直到看见林屿戴着我送江砚深的袖扣，才明白灵魂也会痛到抽搐。
转折点发生在半年后。那天江砚深出差，林屿独自在家翻出我的日记。我看见他对着某页内容瞳孔骤缩，随即疯狂地拨打一个号码。
“她早就知道了……”他的声音在发抖，“那场车祸根本不是意外，是陈景明！她写下来了！”
陈景明，我父亲的养子，我名义上的哥哥。那个总对我笑得温和，却在背地里侵吞公司资产的伪君子。
我这才想起，死前最后一通电话里，我确实对江砚深说过“陈景明有问题”，只是没来得及细说就被卡车撞翻。
林屿开始频繁外出，身上的伤也多了起来。有时是手臂上的淤青，有时是额角的纱布。江砚深问起，他只说是不小心磕碰。
我跟着林屿去过废弃工厂，看见他用枪指着陈景明的头；跟着他去医院，看见他给某个神秘账户汇款；跟着他回到我们家，看见他在深夜对着我的照片呢喃：“再等等，很快……”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什么。林屿眼底的偏执与痛苦太过真实，不像装出来的。
认知崩塌发生在雨夜。林屿浑身是血地倒在江砚深怀里，胸口插着一把沾着陈景明指纹的匕首。
“照顾好……江砚深……”他气若游丝地抓住江砚深的手腕，目光却穿过他，直直落在我飘着的方向，“颜颜，对不起……”
警笛声里，江砚深抱着林屿冰冷的尸体，第一次在我死后流下眼泪。而我，这个本该恨他入骨的亡魂，却在他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旁，感受到了迟来的、尖锐的愧疚。
葬礼后，江砚深在林屿的遗物里找到一个加密 U盘。破解后，是陈景明买凶杀人的完整证据链，还有一段林屿的自白。
“我欠颜颜一条命。当年如果不是我贪赌，她父亲不会替我还债，也就不会被陈景明抓住把柄……”视频里的男人眼眶通红，“我接近江砚深，是想保护他，也是想赎罪。陈景明的目标从来不止颜颜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