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脚步声消失后,沈知微瘫坐在地,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她摊开掌心——方才情急之下,她竟用银簪从裴砚腰间顺来了那枚玉佩!
月光下,两块残玉严丝合缝,背面露出四个小字:
「明月长昭」
「这是北狄皇室的标记!」
林嬷嬷捧着合二为一的玉佩,手抖得像筛糠:「指挥使大人怎会有这个……」
沈知微蘸着茶水在桌上画了个图案:「嬷嬷可认得这个?」
「双生莲?!」林嬷嬷脸色煞白,「小姐从哪看到的?」
「裴砚的玉佩内侧。」
老嬷嬷突然跪下:「老奴该死!其实您并非沈家亲生,而是十五年前指挥使从北狄带回来的……」
原来当年沈父奉命剿灭北狄细作,在一处血洗的宅院里发现了尚在襁褓的她。而她随身佩戴的半块玉佩,刻的正是北狄明月公主的徽记!
「所以裴砚找的阿绣……」沈知微攥紧玉佩,「很可能是真正的明月公主之女?」
窗外突然传来扑棱声。她推开窗,驯养的绿鹦鹉落在她肩上,尖声道:「北狄使臣……三日后到……裴大人密谈……」
沈知微眯起眼——看来这场戏,比她想的更精彩。
第三章:刀锋相对
北狄使团进京那日,整个教坊司张灯结彩。
沈知微站在回廊暗处,看着裴砚亲自护送使臣入内。那位北狄左贤王拓跋宏,竟与她有七分相似!
「阿绣姑娘。」鸨母匆匆找来,「赵千户的案子结了,说是自尽……裴大人点名要你伺候贵客。」
沈知微指尖一颤——裴砚竟亲自带人来?
她往酒壶里加了双倍「醉仙散」,刚踏入厢房,就听见拓跋宏大笑:「裴大人,你们中原女子果然水灵!」
裴砚冷着脸没说话,目光却落在沈知微手腕的疤痕上。
「奴婢给各位大人斟酒。」她跪坐在拓跋宏身边,故意让衣袖滑落,露出半截小臂。
拓跋宏突然捏住她下巴:「小美人,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大人说笑了。」她垂眸掩住眼底寒意,「奴婢卑贱之躯……」
「不对!」拓跋宏猛地扯开她衣领,「明月王族的凤凰纹呢?!」
厢房内死寂一片。
沈知微后颈汗毛倒竖——她肩头确实有淡红色胎记,但从未想过与北狄有关!
「贤王醉了。」裴砚突然拔刀抵住拓跋宏咽喉,「本官的姑娘,也是你能碰的?」
刀锋入肉半寸,鲜血顺着拓跋宏的脖子流下。
「裴大人!」随行副使惊呼,「这是北狄左贤王!」
「那又如何?」裴砚冷笑,「在我大明地界,就得守我们的规矩。」
他甩出一块令牌砸在桌上:「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滚。」
众人慌忙退散。沈知微正要跟着溜走,却被裴砚一把拽回:「我让你走了?」
他反手锁上门,将她按在墙上:「沈、知、微。」
三个字如惊雷炸响!
「大人认错人了。」她强装镇定,「奴婢阿绣……」
「咔!」裴砚突然撕开她右肩衣物——
一枚展翅欲飞的凤凰胎记赫然在目!
「沈姑娘好手段。」裴砚拇指摩挲着那枚胎记,「假死药是从林嬷嬷那得的吧?」
沈知微猛地抬膝顶向他胯间,却被他轻易制住:「还是这么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