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嬷嬷看到玉佩,脸色骤变:「指挥使大人竟把这个给了您?」

她掰开玉佩暗格,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绢布——竟是北境边防图!

「明日您混入教坊司。」林嬷嬷塞给她一包药粉,「每月十五,裴砚必来。」

「为何?」

「据说……」老嬷嬷压低声音,「他在找一个叫『阿绣』的姑娘。」

沈知微捏紧药粉,唇角勾起冷笑。

当夜,教坊司多了位戴面纱的浣衣婢,左腕缠着渗血的麻布,腰间却别着根细如牛毛的毒针。

第二章:锦衣夜行

教坊司的夜,脂粉香混着酒气,熏得人头晕。

沈知微跪坐在厢房角落,指尖轻轻拨弄着熏香炉。炉里添了「醉仙散」,能让人神志恍惚,口吐真言——这是她成为「清倌人」的第三日,专门为锦衣卫的大人们准备的。

「都安排妥了?」鸨母推门进来,金镯子叮当作响。

沈知微低头应声:「是,妈妈。」

鸨母捏起她下巴打量:「模样是好的,就是这手腕上的疤……」

「奴婢可以戴镯子遮掩。」

「聪明。」鸨母满意地塞给她一袋金叶子,「那位赵千户点名要你伺候,机灵点。」

赵千户——裴砚的死对头,曾亲手处决她沈家三名亲兵。

沈知微抚了抚发间的银簪,唇角微弯:「奴婢明白。」

赵千户比想象中更难缠。

「叫什么名字?」他粗粝的手指摩挲着沈知微腕间疤痕,眼神狐疑。

「奴婢阿绣。」她娇声应答,趁机将「醉仙散」弹进他酒杯。

「阿绣?」赵千户猛地攥紧她手腕,「三年前裴砚在漠北救过的丫头,也叫这名!」

沈知微心头一跳——原来裴砚找的「阿绣」,竟是他自己救过的人?

「大人认错人了。」她佯装吃痛,「奴婢自幼长在江南……」

「是吗?」赵千户突然撕开她衣领,露出肩头箭伤,「这疤是锦衣卫的破甲箭所留,你当老子不认得?」

沈知微暗叫不好。这伤是两年前裴砚围剿流寇时误伤她的,箭头上刻着裴字!

「大人既看出来了……」她突然贴近赵千户耳畔,「那奴婢只好送您上路了。」

银簪精准刺入他颈侧穴位,赵千户瞪大眼睛,竟发不出声音!

「这针上淬了『含笑半步癫』。」沈知微扶住他瘫软的身体,温柔得像在说情话,「您会笑着死,像喝了最醇的酒。」

她将赵千户的佩刀塞进他手里,摆成自刎的姿势。正要离开,窗外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是裴砚的官靴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沈知微闪身躲到屏风后。

裴砚推门而入时,赵千户已经气绝,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

「蠢货。」裴砚冷眼看着尸体,突然俯身检查伤口。

沈知微屏住呼吸——他若发现针眼,她就完了!

「啧。」裴砚却嗤笑一声,用赵千户的刀在伤口上又补了一记,「连自尽都拖泥带水。」

他竟在帮她掩盖谋杀痕迹!

裴砚起身时,一枚玉佩从怀中滑落。沈知微瞳孔骤缩——那玉佩竟和她父亲给她的半块一模一样!

「谁在那?」裴砚突然转向屏风。

沈知微急中生智,学猫叫了一声:「喵~」

「……野猫?」裴砚皱眉,捡起玉佩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