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工作需要多久？”他问。
“七十二小时。”奥利维亚回答，“我们会给你配备最新的‘时空记录仪’，它能同步上传数据到研究所的量子储存库。另外，‘观察者泡’的维生系统可以支持七十二小时，超时会自动强制返回。”
格兰特深吸一口气，仿佛已经闻到了远古战场的硝烟和铁锈味。他想起了少年时读到的那些历史故事，那些金戈铁马、那些权谋智斗、那些在时间长河里留下深刻印记的名字。现在，他要去亲眼看看了。
“通知技术部，”他说，“第一站，涿鹿。坐标锁定公元前2600年，蚩尤部落与炎黄联盟交战的最终时刻。”
奥利维亚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时，她听到格兰特低声说了一句：“希望我们不会后悔打开这个潘多拉魔盒。”
她没有回头，只是在心里默默回应：后悔？当人类第一次仰望星空时，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2 涿鹿之战真相
“回溯者”启动时的轰鸣并不刺耳，更像是一种低沉的共振，仿佛整个空间都在随着某种古老的韵律呼吸。格兰特站在环形通道的中心，看着四周的幽蓝光晕逐渐变得浓稠，视野里的实验室墙壁开始像水波一样荡漾、模糊，最终被一片混沌的灰白色取代。
失重感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钟，当他再次脚踏实地时，耳边传来的是呼啸的风声和隐约的兽吼。
他正站在一座低矮的山丘上，脚下是松软的黄土，混杂着干枯的野草。天空是一种浑浊的土黄色，仿佛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远处的地平线上，浓云翻滚，偶尔有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云层，却听不到雷声，显得格外诡异。
“时空记录仪正常运行，当前坐标：北纬39.8度，东经115.4度，时间：约公元前2600年，农历九月初七，下午申时。”耳机里传来冰冷的电子音，这是他与未来唯一的联系。
格兰特打开手腕上的记录仪，屏幕上立刻显示出周围环境的三维建模和各种数据：空气含氧量23.7%，略高于现代；湿度68%；存在大量未知微生物孢子；远处能量场异常活跃，疑似……雷电？
他向山丘下望去，心脏猛地一缩。
那是一片广袤的平原，此刻却成了战场。
数以万计的人正在厮杀，但他们的模样与格兰特想象中的“远古先民”相去甚远。一方穿着简陋的兽皮和麻布，手持石斧、木矛，还有一些人骑着披挂着骨甲的野牛，他们的旗帜是一条腾云驾雾的黄龙，旗手的额头上用朱砂画着简单的图腾。
而另一方，则显得更加“怪异”。他们的身材普遍高大，皮肤是深褐色的，有些人的额头长着弯曲的骨刺，手里握着的武器闪烁着金属的冷光——那不是青铜器，更像是某种粗糙的铁器。最让人震惊的是，他们中有一部分人骑着巨大的、类似蜥蜴的生物，那些生物吐着分叉的舌头，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幽绿的光泽。他们的旗帜是一只展翅的黑色巨鸟，鸟喙叼着一把滴血的剑。
“炎黄联盟与蚩尤部落，”格兰特喃喃自语，手指在记录仪上快速滑动，将眼前的景象清晰地记录下来，“传说中蚩尤‘铜头铁额，食沙石子’，难道是真的？还是说，这是某种原始的金属冶炼技术，或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