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扯了扯嘴角，没应声，低着头快步走出小区。初秋的风卷着落叶扫过脚边，他才发现天阴着，云层压得低，像是随时要落雨。
他没开车，沿着街边慢慢走。路过以前和林薇常去的奶茶店，店员正往橱窗贴新品海报，瞥见他时还笑着招手：“陈哥，今天没陪林姐来？还是老样子，芋泥啵啵三分糖？”
陈默脚步顿了顿，摇了摇头：“不了，随便逛逛。”说完快步走开，后背像被那声“林姐”烫了下。
走了约莫半小时，雨真的落下来了，先是细蒙蒙的几滴，转眼就密了。陈默没带伞，看见街角那家“旧巷咖啡”时，抬脚走了进去。
咖啡馆是老房子改的，木门框上爬着青藤，他以前常来这儿看书。推开门时风铃叮当作响，吧台后的老板娘抬头笑：“稀客啊，好久没见你……”话说到一半，瞥见他眼下的青黑，又把话咽了回去，“还是老位置？”
陈默点点头，往靠窗的角落走。那位置能看见巷口的梧桐树，以前林薇总说这儿光线好，适合自拍，他却喜欢看雨打梧桐的样子——此刻雨丝斜斜地飘，梧桐叶被洗得发亮，倒真有几分静气。
他刚坐下，门口又传来风铃响。雨声里混着轻轻的脚步声，陈默没抬头，只听见老板娘说：“苏晴？今天怎么淋着雨来了，没带伞？”
“出门时还没下，没想到突然大了。”
这声音很轻，像羽毛擦过心尖，陈默猛地抬头。
吧台旁站着个穿米白色风衣的姑娘，正抬手拢了拢被雨打湿的发梢，几缕碎发贴在脸颊，衬得侧脸很柔和。她手里捏着个文件夹，大概是怕淋湿，紧紧抱在怀里。
是苏晴。
陈默喉结动了动，有些意外。他和苏晴是高中同学，坐过两年同桌，后来她考上外地大学，就断了联系。只记得她那时总爱穿白衬衫，低头做题时，刘海会垂下来，遮住一点眼睛。
“我借把伞就行，等雨小了就走。”苏晴笑着对老板娘说，转身时，目光不经意扫过角落，撞见陈默的视线，愣了愣。
几秒后，她眼里浮出点惊讶，快步走过来：“陈默？真的是你？”
陈默站起身，手在衣角蹭了蹭，有些不自在：“好久不见，苏晴。”
“好久不见，”苏晴笑了笑，眼睛弯成月牙，“你怎么在这儿？我记得你以前不爱来咖啡馆的。”
“随便坐坐。”陈默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不了，我还有文件要送，就在隔壁写字楼。”苏晴晃了晃怀里的文件夹，目光落在他身上，顿了顿，“你……还好吗？”
陈默才发现自己大概是气色太差，眼下青黑没遮，衬衫领口也皱着。他扯了扯嘴角想装没事，却没扯出像样的笑。
这时雨又大了些，砸在玻璃窗上噼啪响。苏晴看了眼窗外，又看了看他，突然从包里翻出把伞：“这伞我多带了一把，你拿着用吧，别淋着回去。”
伞是浅灰色的，折叠式的，看着很新。陈默想推辞，苏晴已经把伞放在他桌上：“拿着吧，同学一场，不用客气。”
她说话时，指尖擦过桌面，带着点微凉的温度。陈默看着那把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