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犹豫地点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父亲，女儿想好了，此婚必退。”
“好，爹这就派人去顾家，把话说清楚。”
退婚的帖子递出去的第三日，顾淮安终于出现在了沈家门口。
他瘦了许多，眼下带着一片乌青，见到我时，眼神复杂，有心疼，有闪躲。
“朝朝，对不起，我刚知道伯父病得这么重，他老人家还好吗？”
我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坐上了早已等在路口的马车。
萧煜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锦袍，更衬得他温润如玉。
他见我出来，极自然地为我撩开车帘，又细心地递上一个暖手炉。
顾淮安看着我们的互动，眼神蓦地沉了下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
他觉得萧煜碍眼，却又说不出什么。
尤其是我接过暖手炉时，那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让他心头发慌。
“朝朝，别走，我们谈谈。”
他上前一步，想拦住马车。
我放下车帘，声音隔着帘子传出来，平淡无波。
“顾将军，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
因为，你，我不要了。
6
我以为他会就此罢休，没想到第二日，他竟直接闯进了我父亲的书房。
长跪不起，说他绝不同意退婚。
......
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千秋节，宫中大宴。
我随父亲入席，刚一坐定，顾家一行人便到了。
顾母看见我，立刻满面春风地走来，亲昵地拉住我的手。
她从一个锦盒中取出一支流光溢彩的凤凰金簪，不由分说地插入我的发髻。
“朝朝，你看，这凤簪是我特意在万福寺为你求来的，多衬你啊。”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遭几桌的宾客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是在无声地宣告，我沈朝朝，依旧是他们顾家内定的媳妇。
我抬起手，指尖冰凉地触碰到那支凤凰金簪。
然后，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我将那支沉甸甸的金簪缓缓取下。
我双手捧着金簪，恭敬地奉还到顾母面前。
“伯母厚爱，朝朝心领了。”
“只是凤乃百鸟之王，非梧桐不栖，非清泉不饮，非竹实不食。”
“此物太过高贵，朝朝福薄命浅，怕是无福消受，更怕玷污了它的清誉。”
话音落下，满场寂静。
顾母的笑容，一寸寸僵在脸上，血色褪尽。
顾淮安的脸色已然铁青，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他将我粗暴地拖拽到殿外的回廊之下，寒风凛冽。
“沈朝朝，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压低了声音，可那声音里的怒火，仿佛要将我焚烧殆尽。
“你就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吗？”
“你的大度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