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顾淮安,你明知我父亲有哮症,闻不得‘合欢暖香’,为何还要让苏青禾带着它登门拜访?”
昨日苏青禾摔倒时,我闻到了她身上那股独特的香气。
起初只以为是巧合,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处心积虑。
他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我会知道这件事。
“我……”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苏青禾柔柔弱弱地从他身后走出,手里还捧着一个精致的香囊。
“沈小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伯父他……这香是我家乡的特产,有安神之效,我只是想……”
“够了!”
我厉声喝止她拙劣的表演,“收起你那副可怜相,看着令人作呕。”
“你!”
顾淮安被我的话激怒,上前一步,想要说什么,却被苏青禾死死拉住。
“将军,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是我考虑不周。我这就去给伯父道歉。”
她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抱着惊鸿,只觉得一阵反胃。
不只是对这个工于心计的女人,更是对眼前这个识人不清、自以为是的顾淮安。
“你错了,你不是考虑不周。”
“你更像是阴沟里的臭虫,生来就喜欢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
我利落地转身,再不理会身后传来的哭泣与争执。
刚回到府门口,就见一辆华贵的马车停下。
太子萧煜从车上下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听说伯父身体不适,我特地从宫里带了些温补的药膳来。”
他看到我怀里的惊鸿,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好俊的鹰。”
我心中一暖,将他迎了进去。
没想到,我们前脚刚进门,后脚顾淮安就带着苏青禾追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篮子据说是苏青禾亲手采摘的草药,说是要来给父亲赔罪。
我太阳穴突突直跳,冲下台阶,拦在他们面前。
“滚出去!”
顾淮安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怒火中烧。
“沈朝朝!你现在怎么变成这副泼妇模样!”
“你刚才那般羞辱青禾,她不计前嫌,还主动提出要来给你父亲赔罪!”
“你知不知道,她为了采这些药,在山里摔了多少跤!你居然让她滚!”
我早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府门的方向,一字一顿。
“我让你,滚!”
“你简直不可理喻!”
顾淮安彻底失望,拉着泫然欲泣的苏青禾转身就走。
而萧煜,始终安静地站在我身后。
5
父亲的病来势汹汹,太医来了好几拨,都说病根在心郁,药石难医。
萧煜几乎日日都来探望,送来的名贵药材堆满了库房,还常常陪着我父亲下棋解闷。
反观顾淮安,自从那日被我赶走,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听下人说,他整日陪着苏青禾,或是去城郊散心,或是在府中教她读书写字,活像一对神仙眷侣。
将军府的亲兵们更是对我颇有微词,说我刁蛮任性,不知好歹,白白辜负了将军的一片深情,远不如苏姑娘温柔善良。
我听到这些传闻,只是一笑置之。
一颗心已经冷了,便再也感觉不到疼。
半月后,父亲的身体渐渐好转。
他拉着我的手,郑重地问:“朝朝,与顾家的婚事,你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