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他突然抬头，目光如箭般射来。
我心头一跳，强作镇定推门而入："顾大夫好眼力。"
"不是眼力好。"他示意老者离开，声音冷淡，"是柳小姐身上的熏香太特别。"
我假装没听出他话中的讽刺，目光落在他腰间——那里空空如也。
"顾大夫的玉佩..."
"送出去的东西，顾某从不惦记。"他打断我，转身整理药柜，"倒是柳小姐，为何对一枚玉佩如此在意？"
我攥紧袖中的玉珏，心跳如鼓："只是觉得...眼熟。"
他动作一顿，背对着我的肩膀微微绷紧："柳小姐见多识广，想必是认错了。"
门外突然传来嘈杂声，几个官差打扮的人闯了进来："顾大夫，知府大人请您即刻过府诊治！"
顾锦然转身的瞬间，我分明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寒意。但转瞬即逝，又恢复了那副温润模样："这就去。"
擦肩而过时，他忽然低声道："三日后医馆比试，柳小姐若真想知道玉佩的秘密，不妨来看看。"
我怔在原地，看着他青色的衣角消失在街角。袖中的玉珏突然变得滚烫，仿佛在提醒我——这场比试，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03
我站在药柜前，指尖划过一排排药匣，故意将当归与白芍的位置调换。
"柳小姐这是做什么？"顾锦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戏谑，"莫非想考校在下的辨药本事？"
我转身时裙摆扫落一包川芎，药香顿时弥漫开来："顾大夫不是说要比试么？我不过是提前布置考场。"
他弯腰拾药的动作突然僵住——我故意露出的半块玉珏正垂在腰间。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这玉珏..."
"时辰到了。"我打断他，指向门外聚集的人群，"顾大夫不会临阵退缩吧？"
比试开始后，我故意用错两味药材。顾锦然皱眉夺过我手中的药秤："柳小姐连基本的配伍禁忌都不懂？"
"我自然比不上顾大夫。"我凑近他耳边低语，"毕竟您可是顾家..."
他瞳孔骤缩，药勺"当啷"掉进铜臼里。围观人群发出惊呼，我却看见他迅速在地上画了个奇怪的符号——那正是母亲教过我的顾家暗记！
"继续比试。"他突然提高声音，却借着递药包的间隙塞给我一张字条。我展开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字："令尊未死"。
门外突然传来春桃的惊叫："小姐小心！"一支冷箭破窗而入，顾锦然猛地将我扑倒。箭矢深深钉入药柜，尾羽上缠着的布条赫然写着："柳家余孽"。
"看来..."他在我耳边轻笑，呼吸拂过颈侧，"我们得换个地方聊了。"
04
我挣开顾锦然的手，玉珏却突然断裂坠地。他盯着碎片里露出的半枚铜钱，喉结剧烈滚动："那年渡口的女孩...是你？"
"顾大夫认错人了。"我踩过铜钱走向药柜，袖中银针已抵住掌心。春桃突然冲进来举着账本："小姐！您要的当归记录..."
"放下！"顾锦然暴喝一声夺过账本，泛黄的纸页间飘落半幅地图。他指尖发颤地抚过地图边角的茶渍——那是我七岁时打翻药盏留下的痕迹。
围观的大夫们窃窃私语："柳小姐怎么会有顾家..."
"诸位见谅。"我突然掀翻药篓，几十种药材混作狼藉，"今日比试作罢。"转身时却被他扣住手腕，他掌心烫得惊人："你故意用错药引，是为了掩盖真正的药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