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呢？！儿子的救命钱呢！”
我冲回家，一把攥住妻子李梅的手腕。
医院那句“余额不足”还在我耳边轰鸣。
她眼神躲闪，支吾着：“……我弟……他看中个项目，临时周转一下……”
“周转？！”我目眦欲裂，“那是儿子明天心脏手术的钱！”
她竟也急了，理直气壮地吼回来：“你吼什么！项目成了马上就还！儿子……儿子先保守治疗嘛！医生就会吓唬人！”
看着她轻描淡写地拿儿子的命去赌她弟的前程，我浑身血液倒流——这个女人，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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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您的银行卡余额不足，支付失败。”
缴费处护士冰冷的声音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愣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不可能！”我下意识地反驳，声音都在发颤，“护士，你再刷一次！我昨天才刚往卡里存了二十万！整整二十万！”
那是我儿子的救命钱！
是我跑断了腿，求遍了人，才凑齐的心脏手术费！
护士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但还是拿起卡又在POS机上刷了一次。
结果依然是那刺眼的四个字——余额不足。
“先生，真的没钱。后面还有人排队，您要不先去旁边银行查一下？”
我像个被抽了魂的木偶，失魂落魄地走到一旁，颤抖着手拨通了银行的客服电话。
电话那头，官方而礼貌的声音确认了一个让我如坠冰窟的事实：
就在昨天下午，我卡里的一笔十九万九千元的款项，被通过网银转走了。
收款人账户，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李刚！我的小舅子！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也断了。
我疯了一样冲出医院，用最快的速度飙过拥堵的街道，一把撞开家门。
客厅里，我的妻子李梅正悠闲地敷着面膜，看着综艺节目咯咯直笑。
她看到我满头大汗、双眼赤红的样子，吓了一跳，不悦地揭下面膜。
“周涛，你发什么疯？门都要被你撞坏了！”
我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胸口剧烈地起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那几个字：“钱呢？”
李梅的眼神明显躲闪了一下，她心虚地别过脸，强作镇定：“什么钱？你莫名其妙说什么呢？”
“儿子的救命钱！”我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让她痛呼出声，“我卡里那二十万！明天就要给儿子做手术的钱！去哪了！”
我的质问像一道惊雷，彻底撕碎了她伪装的平静。
李梅的脸瞬间白了，她支支吾吾，眼神飘忽不定：“我……我弟……他最近看中一个项目，说是稳赚不赔的……就……就临时周转一下……”
“周转？！”这两个字像一桶汽油，瞬间点燃了我所有的理智和怒火。
我目眦欲裂，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那是给儿子做心脏手术的钱！是他的命！你拿去给你那个废物弟弟周转？李梅，你疯了吗！”
“你吼什么！”被我戳中了痛处，她也急了，猛地甩开我的手，声音尖利起来，“什么叫废物弟弟？那是我亲弟弟！项目成了，下周！下周钱就回来了！还能翻一倍！到时候给儿子用最好的进口药，请最好的护工，不比现在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