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当夜,林深在廉价旅馆接到苏婉的电话。她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林深,我在旧办公楼档案室。周瀚当年陷害你的录音……我藏在了服务器日志里。”他心跳如擂鼓,却察觉对方呼吸中夹杂异样的喘息声,“你……快来,他们追来了。”

他冲出旅馆时,手机收到苏婉的定位共享。旧办公楼位于城郊,荒废的走廊布满蛛网。林深撬开生锈的铁门,档案室霉味扑面而来。苏婉蜷缩在服务器机柜旁,嘴角渗血,手中攥着一枚老式U盘。

“周瀚的人……追到这里。”她剧烈咳嗽,将U盘塞进他掌心,“日志备份系统……每晚自动上传,但原始数据只能在这里提取。”林深刚触碰到U盘金属外壳,窗外突然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

三辆黑色SUV包围了办公楼,车灯如探照灯刺入黑暗。他拽起苏婉冲向消防通道,但枪声已从后方炸裂——子弹击碎服务器机柜,金属碎片溅射在她小腿上。苏婉踉跄跌倒,林深将她拖进楼梯间,血腥味在密闭空间弥漫。

“快走!证据在……在U盘里。”苏婉突然推开他,用身体堵住楼梯口。林深瞳孔骤缩,看见她背后窗口闪过狙击枪的红点。他翻身跃下三楼,落地时脚踝剧痛。回头望去,苏婉的身影已被子弹撕裂成一片血雾。

他攥紧U盘狂奔,警笛声从远处逼近。沈默的指引在耳机中嘶喊:“向北两公里,废弃码头有快艇。”码头锈迹斑斑的起重机下,林深启动快艇引擎时,身后已传来直升机轰鸣。子弹击碎仪表盘,他猛转舵柄,快艇如离弦箭刺入河面。

沈默在快艇颠簸中远程接入U盘,录音文件逐渐清晰:“林深,跨境账户必须销毁……否则会牵扯到私生子的事,你懂该怎么做。”周瀚的声音阴沉如毒蛇,“警局那边我会打点,罪名按你的认罪书来办。”

林深将油门推至极限,河水在艇尾掀起白色漩涡。苏婉的血、妻子的腐尸、父亲的骨灰盒,所有画面在脑中熔成一团灼热的岩浆。他咬牙回复沈默:“构建证据链,72小时倒计时开始。我要让周瀚在法庭上,用自己的声音葬送自己。”

快艇冲进一处隐秘河湾,林深用防水袋包裹U盘,埋入淤泥。沈默已破解日志上传路径,将原始数据同步至暗网分布式节点:“现在全球237个服务器持有副本,无法彻底清除。”他声音中透出罕见的兴奋,“周瀚的帝国,从内部开始溃烂了。”

次日,林深伪装成送水工潜入鼎盛大厦。他混入23层茶水间,将微型窃听器贴在周瀚办公室通风口。耳机中传来周瀚与情妇的对话:“警方在查你的账户?立刻转移资金,私生子的事绝不能曝光。”情妇的哭声撕裂空气,“那个林深回来了……他知道了所有事。”

他悄然撤离,在楼顶天台俯瞰城市。沈默传来新情报:“赌场资金流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