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周瀚转动椅子,笑容像涂了蜡的假面,“我以为你在监狱里学会了沉默。”他身后的保险柜发出细微的嗡鸣,林深知道,那里藏着无数人的骸骨。
“周董,我来讨一笔利息。”林深将妻子手机残片放在桌上,芯片在灯光下闪烁如一粒黑钻,“您或许需要重新计算,杀一个人和毁掉一个家庭的成本。”
周瀚的瞳孔闪过一丝裂痕,但瞬间被虚伪的镇定填补:“林深,你始终是个聪明人。可惜聪明过头了。”他按下桌铃,两名保镖从暗门涌出。林深早有预料——复仇的第一战,不是搏斗,而是让对方露出獠牙。
“账本在U盘里,密钥在我脑子里。”他转身走向电梯,保镖的拳头在身后挥起。在拳头触及后背的刹那,他忽然笑了:“对了,您那位私生子的母亲,最近在找律师咨询遗产继承权。”
电梯门闭合的瞬间,他听到周瀚的怒吼穿透钢板。私生子——这是他蛰伏狱中,用父亲留下的密钥破解出的致命弱点。周瀚的情妇,那个在财务报表里以“慈善项目”掩盖的幽灵,将成为撕开他帝国的第一道裂缝。
深夜,他蜷缩在桥洞下的流浪者聚集地,用公共电脑登录匿名邮箱。沈默的回复已等待多时:“密钥破解完成,需要72小时构建证据链。”那个在狱中教他黑客技术的疯子,此刻正成为他最锋利的刀刃。
他咽下冷硬的馒头,望向河面上漂浮的霓虹倒影。复仇的荆棘正在生长,每一根刺都将穿透敌人的心脏。而他自己,终将成为荆棘丛中永不愈合的伤口。
林深蜷在桥洞下的第三天清晨,公共电脑屏幕突然跳出沈默的加密讯息:“权限已破解,鼎盛IT部今晚八点系统维护,后门开启十分钟。”他咽下最后一口冷咖啡,起身走向地铁站。旧西装在监狱中磨损严重,但他刻意保留了几枚磁卡——那是鼎盛集团高层才能使用的应急门禁卡,在系统更新前仍能生效。
IT部位于大厦17层,走廊监控密布如蛛网。他贴着墙避开红外扫描区,磁卡在锁孔中转动时发出细微咔响。门开的刹那,空调冷气扑面而来,服务器嗡鸣声像无数蜂群在黑暗中躁动。沈默的虚拟投影突然出现在他耳边的蓝牙耳机:“左数第三排,第五台主机,硬盘加密分区D37。”
手指在键盘上跳跃,林深调用曾被自己编写的防火墙漏洞。屏幕跳出一串乱码,他输入父亲U盘中的密钥,刹那间数据流如洪水决堤——周瀚私生子的出生证明、情妇银行账户、跨境洗钱路径,全部以“慈善基金”名义伪装。他迅速将资料压缩成量子加密文件,沈默在另一端同步接收。
“注意,东侧电梯有异常热量信号,可能有人靠近。”沈默的声音骤然紧绷。林深关闭所有窗口,将硬盘还原至原始状态。在门即将被推开的瞬间,他跃入通风管道,金属格栅在脚下震颤。两名保安冲入房间检查,手电筒光束扫过每一台机器,最终一无所获。
他卡在狭窄管道中喘息,冷汗顺着脊背滑落。周瀚的反应比他预想更快——必须加速计划。耳机传来沈默的新讯息:“情妇账户近期有大笔资金异动,流向东南亚赌场。她可能准备逃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