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我们能谈谈吗？关于系统，关于攻略，关于所有的一切。」
他沉默了。
这一次，我没有从他心里听到任何声音。
一片空白。
就像……他刻意屏蔽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4
过了很久，他才轻轻「嗯」了一声。
我们找了个长椅坐下。
他坐在最左边，我坐在最右边，中间隔着一个楚河汉汉界的距离。
「我的系统，叫反向攻略系统。」他先开了口，声音很低，「它的任务要求是，不能主动告白，不能有任何亲密接触，必须通过一系列操作，让攻略目标主动告白一百次，才能算成功。」
我愣住了。
「所以，你之前对我那么冷淡，都是装的？」
【不全是。】
【一开始确实是装的，但后来……看着你一次又一次地朝我走过来，又一次又一次地失望离开，我就真的……不敢靠近你了。】
【我怕我一开口，系统就会判定我违规。】
他心里波涛汹涌，嘴上却只说了一个字：「是。」
「我的系统，叫学神攻略系统。」我也坦白道，「任务就是攻略你，失败的惩罚是……抹杀。」
江凛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转过头，死死地盯着我，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抹杀？】
【所以她刚才……是真的差一点就消失了？】
【就因为我那句无聊？】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后怕和自责。
「对不起。」他哑声说，「我不知道……」
【如果我知道代价是这个，我绝对不会……】
【我宁愿任务失败，宁愿被系统惩罚，也绝对不会……】
他的心声充满了痛苦。
「不关你的事。」我摇摇头，「我们都是被系统选中的人，身不由己。」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那现在呢？」我问，「我们都算成功了，系统是不是就解绑了？」
【没有。】
【我的系统说，现在是第二阶段。】
【任务目标：让苏晚心甘情愿地跟我交往。】
江凛抿着唇，没有回答。
【叮！宿主苏晚，第二阶段任务发布。】
我的系统也适时地响了起来。
【任务目标：与江凛的亲密度达到100%。当前亲密度：99%。】
【任务提示：「心意互通」模式下，任何谎言都会被对方察觉，请宿主真心以待。】
我：「……」
真心以待？
对着一个能听见我所有想法的人？
我下意识地看向江凛。
他也正看着我。
四目相对，我们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绝望。
和能听见你心声的人谈恋爱，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我的答案是：度日如年。
5
自从那天在小树林坦白局之后，我和江凛的关系就进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模式。
我们在学校里，是众人眼中修成正果的情侣。
但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连对方的手都不敢碰。
比如现在，我们在图书馆自习。
我正在为一道复杂的数学题头疼。
这道辅助线到底要怎么画？
算了，问问江凛吧。
我刚想开口，江凛的声音就在我脑中响起。
【过点C作CE平行于AB，交AD的延长线于点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