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额头很快渗出血迹,混着地上的尘土结成硬块。她不敢哭出声,只能任由眼泪往肚子里咽,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我强迫自己把那碗难以下咽的东西灌进喉咙,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死死咬住嘴唇不敢作声。我知道一旦吐出来,遭受的惩罚只会更重。上次 031 号吐了食物,被关在狗笼里饿了三天,出来时连站都站不稳。
白天的训练比清晨更残酷。我们被分成小组学习 "服务礼仪",其实就是练习如何像木偶一样精准地完成指令。端托盘时手臂必须保持水平,哪怕托盘里的水杯晃动一下,就要重新练习一小时。微笑时嘴角要咧到刚好露八颗牙齿,表情僵硬或过度都会被认为是不合格。甚至呼吸的频率都有严格规定,必须配合林哲的作息调整。015 号因为呼吸节奏没跟上,被捂住口鼻窒息了半分钟,脸色发紫才被松开。
036 号因为递毛巾时慢了一秒,被关进小黑屋三个小时。那间屋子不足一平米,黑暗潮湿,关在里面的人会产生强烈的窒息感。出来时她浑身发抖,眼睛里布满血丝,嘴里不停念叨着:"快一点... 再快一点..." 精神已经有些恍惚。我偷偷塞给她一块饼干,那是我从早餐里省下来的,她哆嗦着接过去,塞进嘴里却忘了咀嚼,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
我趁着给林哲送茶的机会,偷偷观察这座别墅的结构。书房里有面巨大的书架,第三排的精装书都是假的,书脊后面是空的,轻轻一推就能露出通往地下室的暗门。上次听到的锁链声,一定是从那里传出来的。书架上摆放的古董钟表其实是监控器,表盘里的指针会悄悄转动,记录下房间里的一举一动。我注意到钟表的角度刚好对着我的位置,原来我早就被监视了。
林哲坐在真皮沙发上处理文件,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偶尔抬起来扫过我。他今天穿了件白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那块刻着假名字的手表。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阴暗,像他隐藏的两面性。他翻动文件的手指修长干净,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谁能想到这双手沾满了多少女孩的血泪。
"念念,过来。" 他招手让我走到身边,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左右打量,"站姿越来越标准了,看来女佣长教得不错。" 他的拇指摩挲着我下巴上的皮肤,那里因为营养不良已经有些粗糙。他的触碰让我浑身僵硬,却不敢有丝毫反抗。
他的指尖冰凉,力道却大得像铁钳,捏得我下颌生疼。我能闻到他身上古龙水掩盖下的消毒水味,那味道和地下室门缝里飘出的一模一样,带着死亡的气息。他喜欢用这种昂贵的古龙水,仿佛能掩盖他身上的罪恶。
"明天开始,你搬到佣人房住。" 他松开手,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客人就该有客人的样子,佣人也该有佣人的归宿。" 他说完低头继续看文件,仿佛刚才只是宣布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知道,这是我彻底沦为实验品的开始。
我的心猛地一沉。这意味着我连最后一点虚假的 "夫人" 待遇都没了,彻底沦为和其他女孩一样的实验品。昨晚偷偷藏在枕头下的半块饼干,现在成了我唯一的慰藉。那是我用擦三遍楼梯换来的奖励,林哲说表现好的 "宠物" 才有资格得到额外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