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小心?”他冷笑一声,一步步向我逼近,“你那点心思,以为我看不出来?”

“哦?”我扬起下巴,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那你说说,我有什么心思?”

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我知道,我说中了他的痛处。他怀疑我,却没有证据,更拉不下脸来质问那些细节。军人的骄傲,不允许他像个市井泼夫一样吵架。

而这,正是我拿捏他的利器。

“你要是觉得我给你丢人了,”我垂下眼帘,声音里带上了哭腔,“那……那我们就离婚好了。反正你娶我,也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

“离婚”两个字,像一颗炸弹,在他眼底炸开。

他猛地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你再说一遍?”

我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求饶。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伴随着沈星回清朗的声音。

“嫂子,你没事吧?我刚才看你脸色不好,给你拿了两个鸡蛋。”

顾远洲的脸色,瞬间黑得像锅底。

02

顾远洲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攥着我的手腕,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偏要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甚至还想挣开他去开门。

“可能是沈同志,我去看看。”

“不许去!”他低吼一声,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门外的沈星回似乎听到了屋里的动静,敲门声停了,片刻后,他试探着问:“嫂子?顾营长?你们在吗?”

这简直是火上浇油。

顾远洲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我毫不怀疑,如果不是他身上那身军装和他所谓的军人纪律在束缚着他,他现在可能真的会对我动手。

我就是要看他这副想发作又必须隐忍的样子,真是……痛快极了。

“顾营长,”我故意放软了声音,带着委屈,“你弄疼我了。人家沈同志也是一番好意,你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有多在乎呢。”

最后那句话,我说的极轻,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他最敏感的神经。

他的呼吸一滞,攥着我的手,力道终于松了一些。

我趁机抽出自己的手腕,雪白的手腕上,一圈刺目的红痕。我把它举到他面前,眼眶红红地看着他:“你看,都紫了。”

顾远洲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着那圈红痕,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半句道歉的话。

这就是他,顾远洲。一个习惯了用沉默和纪律来处理一切问题的男人。

门外的沈星回许是等得久了,把东西放在门口,扬声道:“嫂子,鸡蛋我放门口了,你记得拿。要是有什么事,就去村头知青点找我。”

说完,便响起了他离开的脚步声。

屋子里再次陷入死寂。

我揉着手腕,走到门口,打开门,将那两个还带着余温的土鸡蛋拿了进来。

“沈同志人还怪好的嘞。”我故意说给他听。

顾远洲没有接话,他走到桌边,拿起一个搪瓷缸子,“咕咚咕咚”地灌下大半缸凉水,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浇灭心里的火气。

“林晚意,”他放下缸子,声音嘶哑,“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