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算计我的嫁妆,
觊觎我的孩子,
甚至在我九死一生时盼着我消失。
直到听见丈夫和弟媳的私情录音,
我才明白: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场骗局。
第一章 产房血味里的寒意
走廊里传来王桂兰尖利的吵嚷声,
穿透三道门撞进我耳朵——"剖腹产就是故意败家!我们老张家没这种金贵媳妇!"
张磊坐在床边削苹果,断了好几次。
我盯着他手腕那块表,
去年我生日,他说用年终奖买的,
后来才在小叔子朋友圈看见同款,
配文是"旧表闲置,哥给了个好价钱"。
那两百块的差价,像根细针,扎在我心头快一年。
"医生说再晚半小时,孩子就缺氧了。"我嗓子像吞了砂子,每说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手术时麻药没完全起效,
我能感觉到手术刀划开皮肤的钝痛,可此刻心里的冷,比那刀口疼百倍。
他头也没抬,
果皮屑掉在我被子上:"妈也是着急,她那代人都是生在炕头上的,哪懂这些。"
炕头?我想起怀到五个月时,
王桂兰拎着一捆发霉的玉米须来医院,说泡水喝能"排胎毒"。
那天我孕吐刚缓和,喝了半杯就吐得胃出血,鲜红的血混着酸水溅在白瓷砖上。
张磊守在床边,一边给我擦嘴角一边说:"妈也是好心,你别不识抬举。"
那时我还以为,
他只是被他妈护得太好,不懂事。
病房门"砰"地被撞开,
王桂兰揪着个护士的胳膊进来,指甲几乎要嵌进人家肉里。
看见我,她猛地撒开手扑到床边,
眼神扫过襁褓里的孩子,又掠过我苍白的脸,
最后直直落在床头柜上的缴费单上。
"三千二?"她抓起单子抖得哗哗响,
纸角刮过我脸颊,"就划一刀要三千二?我们村老李家媳妇生双胞胎,在家请个接生婆才花八十!你是不是早就跟医生串通好的?就为了多花钱气我!"
孩子在襁褓里被惊醒,哇地哭起来,小嗓子细得像猫叫。
我挣扎着想抱,
腹部的伤口突然炸开似的疼,
王桂兰却一把按住我的肩膀,
那力道差点把我伤口挣开,疼得我眼前发黑。
"哭什么哭?跟你妈一样是丧门星!"她对着襁褓啐了一口,
黄痰星子溅在孩子包被上,转头冲张磊喊,"把孩子抱给我看看,别被她这娇气劲儿带坏了。"
张磊真就放下苹果,伸手去抱。
我疯了似的拽住他胳膊,伤口的疼瞬间顺着血液窜遍全身,
病号服的下摆很快被渗出的血浸透,暖烘烘的黏在皮肤上。
"别碰我儿子!"我声音抖得像筛糠,
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淌,"他是我九死一生生下来的,轮不到你碰!"
王桂兰愣了愣,
随即就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天抢地:"哎哟喂!刚生完就想篡位啊!要把我们张家的根攥在手里啊!我这老婆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哟!"
走廊里很快围满了人,有其他产妇的家属,还有几个举着手机录像的。
张磊急得去拉他妈,
回头瞪我时眼睛都红了:"苏晚秋你就不能少说两句?非要让全世界看咱家笑话?"
笑话?这三年的日子,不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