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我的女儿啊!你让妈妈怎么活啊!」周兰琴几次哭到昏厥,被顾振雄扶住。
顾振雄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他捶着胸口,老泪纵横:「都怪我!如果我早点发现她的病,就不会逼她……我不是人!」
大哥顾琛,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精英律师,此刻也失了态,他死死盯着我的照片,眼里的红血丝像是要裂开。
三哥顾然更是冲动地一拳砸在墙上,手背瞬间鲜血淋漓。
二哥顾墨戴着口罩和墨镜,依旧挡不住他周身的悲伤,他拒绝了所有媒体的采访,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塑。
我戴着宽大的墨镜和帽子,混在吊唁的人群中,冷眼看着这场盛大的闹剧。
真情还是假意,我比谁都清楚。
就在这时,沈之渊走到我身边,低声说:「他们已经找了最好的律师团队,准备强行推翻你的遗嘱。」
「理由呢?」我问。
「他们声称你是在精神失常的状态下立的遗嘱,无效。」
我冷笑一声。
果然,钱才是他们的命。
「放心,」沈之渊的声音波澜不惊,「我早就准备好了你生前三个月的心理评估报告,每一份都证明你精神状态非常健康、稳定。」
「还有,你投江前,在七家不同银行的保险柜里,留下了七封一模一样的亲笔信和视频,时间戳不同,但内容一致。足以证明你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我点了点头。
沈之渊是我外公最信任的人,也是我唯一能托付一切的人。
「顾晚那边怎么样了?」
「还在ICU,情况不太好。顾家已经没钱支付高昂的医疗费了,医院下了几次病危通知。」
我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好戏,才刚刚开场。
葬礼结束后,顾家乱成了一锅粥。
遗嘱官司毫无悬念地输了。
百亿家产,一分不剩,全部划入了以我的名字命名的慈善基金会。
而这个基金会的唯一执行人,是沈之渊。
顾氏集团的股价因为这场风波一落千丈,几个重要的合作方也纷纷撤资。
顾振雄焦头烂额,短短几天,头发就白了一半。
周兰琴每天守在顾晚的病床前以泪洗面,曾经雍容华贵的豪门太太,如今憔悴得像个普通的中年妇人。
哥哥们也各自焦头烂额。
顾琛的律所信誉受损,几个大客户都流失了。
顾墨的对家趁机买了一堆黑通稿,说他冷血无情,逼死亲妹妹,公众形象一落千丈。
顾然在一场重要的比赛中失误,赛车冲出赛道,虽然人没事,但职业生涯基本宣告结束。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这就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这天,我正在酒店看财经新闻,沈之渊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们查到我了。」
我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