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砸向沈烬的蛋糕上粘着紫得惊心动魄的桔梗花。
就像三年前我强塞给他的那束一样。
“做我男朋友，这卡随便刷。”那时他眼里的冰霜能冻死人：“年小姐，我不是商品。”
后来我在巴黎的寒风中揉着冻僵的手练习挤奶油花。
弹幕疯狂滚动：【糯宝加油！当年能强买爱情，现在就能征服巴黎！】
世界甜品大赛上，我的“涅槃桔梗”赢得满堂喝彩。
那个拉黑两年的号码突然发来短信：“我错了。”
庆功宴后，沈烬在楼下用跑调的嗓音吼着《情非得已》。
“你当年在雨里等我三小时，我在窗帘后看了全程！”
漫天无人机组成桔梗花海时，他递上三份协议：“工资卡上交，吵架永远我认错，每天夸你好看。”
我接过笔轻笑：“沈总又要‘卖’自己了？”
他单膝跪地打开丝绒盒：“不，是我想买你的余生。”
01
出租屋厨房内冰冷一片，瓷砖冒的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我蹲在地上，手里捏着细长的镊子，指尖抖得厉害。
空气里是新鲜奶油甜腻的香，混着桔梗那股子清苦的药味儿，闻着让人心头发紧。
怦、怦、怦……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怀里的期待。
这场景，和三年前迎新会后台，我把那束同样紫得扎眼的桔梗强塞给沈烬时，该死的相似。
那时我也这么紧张，像个没见识的傻丫头。
嗡！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我手猛地一抖！ “哎呀！”镊子尖狠狠戳进了柔软的奶油里！那片娇嫩的花瓣，可怜兮兮地斜斜粘在蛋糕边上。
心脏“咯噔”一下沉到底，一股冰冷的不祥预感瞬间笼罩心头。
我粗暴地把镊子甩在料理台上，用沾着奶油的指尖划开屏幕。
瞬间，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弹幕，涌入了我的眼眶中
【笑死！年度舔狗大戏开演！当年用黑卡强买男朋友，现在还在做蛋糕讨好，工具人实锤了！】
【女配能不能快点领盒饭下线啊？别耽误烬神和悠悠女神谈恋爱好吗？看着就烦！】
【她不知道沈烬早就把她送的那些破烂玩意儿全扔垃圾桶了吗？还在自我感动呢？可怜虫！】
【强买？哈，有钱人真会玩！烬神实惨！】
“强买……”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猝不及防地烫在舌尖。
记忆的闸门被这冰冷的洪流猛地冲开。画面慢慢浮现在我的眼前，那些美好的画面温柔的话语劈头盖脸砸下来
迎新晚会后台，空气里是廉价的彩带味和汗味。
我把那张象征年家无上财富的烫金黑卡，“啪”地一声拍在沈烬面前堆满电脑零件的破桌子上，动作活脱脱像个没教养的暴发户。
他正低头专注地拧着一颗螺丝，脖颈的线条干净利落。
“做我男朋友，”
我听见自己当时的声音，带着被宠坏的骄纵，“这卡，随便刷。”
他摆弄零件的动作顿住了。停顿了几秒之后，他慢慢地抬起头。
他看着我，声音不会很响，却字字清晰。
“年小姐，”他顿了顿，每个音节都像冰凌砸地，砸在我身上“我不是商品。”
后台的喧嚣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骄傲碎裂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清晰可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