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我像个溺水的人,只会用更笨拙、更昂贵的方式去撞那堵冰墙。
塞钱给他室友制造“偶遇”;经常去他打工便利店买零食只为让他多看一眼;动用家里强大的关系网把他硬塞进顶尖实验室…… 换来的,永远是他淬了毒一般的拒绝:“年糯糯,别用你的钱侮辱我。”
钱,年家。像两座沉重的大山,压在我和他之间,也压得我自己喘不过气。
可弹幕里的“工具人”三个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无数被我刻意忽略的细节汹涌而出:
他对我耗费一下午炖的汤,永远只有一句“还行”;他记得许悠对芒果过敏到休克的程度,却总在我强调“我不吃香菜”时露出茫然;他出差带回的礼物,常常是许悠在朋友圈“种草”的牌子;甚至他父母提起“理想儿媳”时,那赞许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许悠悠…… “所以……我只能是个……垫脚石?工具人?”
将那精心构筑的爱意城堡吹得土崩瓦解。
眼前这个点缀着紫色星辰的蛋糕,成了最刺眼的嘲讽。
突然出现钥匙插入锁孔的细微摩擦声,接着是“咔哒”一声轻响。
门开了。
“年糯糯,你又在忙什么?”
沈烬清冽的嗓音传来,带着工作后的倦意。
他随手把昂贵的公文包搁在玄关柜上,目光习惯性地、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探寻,扫向厨房。
我猛地转过身!手却带倒了手边的糖罐,“哗啦”一声,晶莹的白糖撒了一地,像雨中烟花一般绚丽。 沈
烬的目光落在蛋糕上,停留了大约两秒,眉头蹙了一下,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看起来…还行。
不过,以后别总弄这些了,太破费。”
“破费”两个字,像两根冰冷的针,彻底扎穿了摇摇欲坠的理智。
在他眼里,我倾注的心意与时间,不过是需要被纠正的“浪费”。
“破费?”
积压的所有愤怒、屈辱、被彻底否定践踏的痛楚,如同沉寂千年的火山,轰然爆发!
“沈烬!”
我低吼一声,双手猛地端起那个蛋糕,用尽全身力气,带着风声,狠狠砸向那张我曾迷恋过、此刻却无比陌生而可憎的脸!
“砰!”
一声沉闷而粘腻的巨响!洁白的奶油、松软的蛋糕胚、紫色的桔梗花瓣,在他错愕震惊到扭曲的脸上炸开,狼狈地糊成一团,缓缓滑落。
“分手!”
我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砸碎枷锁后的嘶哑和痛快。
胸口剧烈起伏,眼神直直刺向他:
“你以为我是谁?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附属品?你讨好白月光的垫脚石?沈烬!你看清楚了!我是年家的大小姐!我不是你的工具人!永远不是了!”
厨房里死寂一片。
沈烬身上的蛋糕残渣一点一点的坠落,就想我们之间的感情在悄然间消失
02
沈烬脸上的震惊如潮水褪去,露出狼狈、滔天愠怒的阴沉。
“年糯糯!你他妈发什么疯!”
“疯?”
我嗤笑一声。
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一团肮脏的空气,我径直冲进卧室,拉开衣柜。
我一把扯出最大的行李箱,“哐当”一声巨响,砸在木地板上。 收拾的动作快得近乎狂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