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夏把烫金请柬“啪”拍桌上,我捏起它,“林语柔”三个字刺得眼睛疼。五年暗网熬下来,我早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林晚,成了暗网里没人敢惹的“鸢尾”。救我的男人墨沉三个月前突然不见,就留了句话:“把他们最在意的东西砸烂。”

他救我那天,把我带回郊区的庄园。书房窗台上总摆着鸢尾花,后来我才知道,他有家族遗传病,一激动心口就不舒服,鸢尾花香能让他好受点。他扔给我一把带鸢尾花图案的小刀:“想报仇,就得先变强。”

头半年,我天天练打架练到瘫,学代码学到天亮。有次被陪练揍得鼻青脸肿,躲在楼梯间掉眼泪,他默默递来药膏,手指头擦过我伤口时轻轻的:“哭没用,要么赢,要么死。”结果第二天那陪练就被调去最苦的训练营,我桌上还多了碗银耳羹——是他让厨房炖的,放了我爱吃的枸杞。

他从来不说好听的,却总在我熬夜时留盏灯,灯旁边准有我爱吃的草莓蛋糕;我第一次成功黑进别人系统时,他嘴角偷偷翘了下:“还行,没辜负我给你的刀。”那把鸢尾小刀,被我摸得锃亮,天天带在身上。

“查到个大瓜!”小夏点开监控,林语柔正戴着爷爷的玉镯拍照。那玉镯是爷爷咽气前塞给我的,说“晚晚戴着保平安”,结果被我妈抢去给林语柔,当时林语柔还假惺惺地说:“姐姐别生气,我替你戴着,等你回来就还你呀。”

我戴上墨沉留的银面具,手指头点了点手机:暗网直播开了,在线人数瞬间破十万。车窗外,林家别墅亮得跟白天似的,小夏突然递来耳机,声音发颤:“墨沉的消息:林语柔勾着墨坤,想趁独奏会让你‘意外死’!”

耳机里还传来墨沉低低的声音,带着点不明显的关心:“小心点,我在。桌上的蛋糕记得吃,别放凉了。”

我心猛地一跳,这三年他从没说过软话,可每次出事,他的声音总会准时冒出来。

3

聚光灯下,林语柔穿白裙子弹琴,装得跟个天使似的。台下我爹举着相机狂拍,嘴里叨叨:“我女儿就是厉害!比那死丫头强一百倍!”

这话我听了十五年,就因为我是女孩,林语柔能给弟弟“旺运”。一曲弹完,林语柔鞠躬时眼角瞥见我,笑瞬间僵在脸上,手指头在琴键上打滑,弹出刺耳的噪音。

我摘了墨镜,染成银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高跟鞋踩地板的声音跟敲丧钟似的:“姐姐,好久不见啊。”

“你…你没死?”她往后一退,撞翻了琴凳,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你不是五年前就死在山里了吗?”

“托你的福,活得清醒着呢。”我站到她面前,眼睛扫过台下脸发白的家人,“倒是你,靠假心脏病骗了不少同情吧?连泳池派对都装晕躲——你哪是心脏病,就是怕水呗?”

林语柔脸“唰”地白了。她怕水这事只有我知道,小时候她追蝴蝶掉河里,被渔夫救上来后,再也不敢碰深水。有次学校组织游泳课,她死死扒着池边哭,被同学笑“胆小鬼”,从那以后总装病请假。这是她最在意的软肋,被我当众戳穿,她立马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