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哭！”
“啪”地一声脆响，贵妇一耳光扇了过去。
“明明是你把我裙子弄脏了，搞得好像是我在欺负你一样！”
说完，贵妇似乎不解气，又是一个耳光。
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上我的脑门。
又是这样！仗着有几个臭钱，就把人当泥踩？
这场景，让我想起小时候在镇上集市，那些开小车的城里人，指着鼻子骂我的场景。
那股属于林晚的暴躁直冲头顶，什么宋时薇，什么豪门礼仪，都见鬼去吧！
我一把甩开母亲拉着我的手，几步就跨了过去。
“你凭什么打人？”
我直接插进了两人中间，挡在那个瑟瑟发抖的服务员前面。
“不就是条裙子吗？洗洗不就完了？至于这么为难人？”
“她工资是不高，但她靠自己的手吃饭，不偷不抢，比某些只会仗势欺人的强多了！”
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的目光，惊讶的、看戏的、幸灾乐祸的，全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能感觉到母亲在我身后投来的目光，像两把烧红的刀子。
但我没回头。
那贵妇大概这辈子没被人这么当众顶撞过，尤其还是被一个小辈。
“你……你怎么能这么没规矩！宋家就是这么教女儿的？”
“规矩？”我嗤笑一声。
“规矩就是让你在这儿欺负一个不小心犯了错的打工人？你的规矩可真够金贵的！”
“你！”贵妇气结，胸口剧烈起伏。
“行了，李夫人。”
一个低沉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霍彦君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就站在我旁边。
他没有看那个气急败坏的李夫人，目光反而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意味。
他朝旁边招了下手，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像是他随从的人立刻上前一步。
“带这位服务员下去休息。”
霍彦君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天然的掌控力。
“另外，李夫人这条裙子的损失，记在我账上。”
他这才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位李夫人。
“一点意外，何必大动肝火。”
那李夫人显然没想到霍彦君会出面，更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地站在我这边。
脸上的怒气瞬间被惊愕和浓浓的忌惮取代，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敢再说什么。
狠狠瞪了我一眼，悻悻地被旁边的人扶着离开了。
一场风波，被他三言两语轻易化解。
霍彦君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
周围那些探究、好奇，甚至带着点敬畏的目光也跟着落在我身上。
他没说话，只是那么看着我，眼神深得像古井。
我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刚才那股冲上头的火气也慢慢回落。
理智回笼，才意识到自己又干了什么。
完了，这下篓子捅大了。
母亲回去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05
就在我琢磨着要不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时，霍彦君忽然朝宴会厅侧面的露台方向偏了偏头。
“这里太闷，出去透口气？”
我愣了一下，对上他那双深潭似的眼睛。
他是在邀请我？单独？
心脏不争气地猛跳了两下。
露台……总比待在这里被当猴看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