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师尊抽我极品天灵根时笑着说:“此物放你身上可惜了。”
第二世再次重生,却被他轻易捏碎喉咙:“徒儿,你还是太过年轻了。”
第三世回到初入宗门时,我每天给师尊的露水加料。
几年后,容光焕发的他,却在我面前突然吐血。
我笑着吸干他毕生修为:“师尊,您的位置该给徒儿坐坐了!”
玄冰珠落地时,满殿长老怒斥我欺师灭祖。
“修真界法则: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这位置我坐了。”我碾碎宝珠,声音不轻不淡,“谁反对?”
(一)
冰冷、坚硬、圆润的触感紧贴着锁骨下方的皮肤。
顾清妩猛地睁开眼,视野里是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浅青色帐顶。
空气里弥漫着冷冽的松针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陈旧熏香气味——雪云宗亲传弟子居所独有的味道。
胸腔里,那颗心脏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疯狂撞击着肋骨。
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灵魂深处尚未愈合的、撕裂般的剧痛——那是灵根被生生剥离的烙印。
指尖死死抠住身下光滑冰凉的玉质床沿,用力到泛白,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第三回了,每一次睁眼,都是这间精致却冰冷如墓穴的屋子,都是这个噩梦开始的地方。
前两次的结局,像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记忆。
第一世,她是宗门外被遗弃的孤女,被宗主凌虚真人带回宗门,收为亲传弟子。
他教她引灵入体,赠她法衣,在她高烧时守在床边三天三夜,她曾以为那是迟来的亲情。
直到十五岁生辰那日,被他诱入密室,那张素来如皎月般清冷出尘、悲悯众生的脸,在幽暗的烛火下扭曲如鬼魅。
他俯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惊恐的耳廓,声音却带着骨髓冻结的、奇异的满足:“清妩,莫怕,极品天灵根…放你身上,可惜了。”
话音未落,那只修长如玉、曾无数次抚过她头顶的手,带着恐怖的修为,按在了她的丹田之上!
灵魂被硬生生撕开、灵根被攫取的极致痛苦淹没了她,最后只记得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冰冷贪婪的光一闪而逝。
第二世,她带着刻骨恨意和不惜一切的决绝归来,在凌虚真人即将动手前夕悍然反击。
剑光撕裂纱幔,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然而......那点倾尽所有的力量,在凌虚真人面前渺小如撼动山岳的蝼蚁。
他甚至没有离开蒲团,随意抬起一根手指,虚空一划。
无形的威压瞬间碾碎她的护体灵光,扼住了她脆弱的脖颈,骨头碎裂的轻响清晰回荡。
窒息和死亡的阴影笼罩,最后看到的,是他微微蹙起的眉峰,脸上浮现出真切的惋惜和居高临下的失望:“徒儿,你还是太年轻了。”冰冷的指力收紧,世界沉入永夜。
绝望......每一次重生,都像一次更深的沉沦,将那份无力感烙印得更深更痛。
顾清妩撑着冰凉的玉床,慢慢坐起身。
小小的身体包裹在宽大的素白寝衣里,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一步一步,悄无声息地走到巨大的水镜前。
镜子里映出一张稚气未脱,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那双眼睛…本该属于六岁稚童的清澈懵懂,此刻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沉淀着三世重生的刻骨恨意、无边血海,以及一种近乎冷酷的、磐石般的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