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破冰
开春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下了三天。
雪水顺着屋檐流下来，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溪流，带着融化的雪水，往镇外的河里淌。青溪镇的石板路被冲刷得干干净净，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石头，像沉睡了一冬的皮肤终于舒展开来。
沈清辞和李大夫已经去后山采了好几次药。李大夫的酒葫芦渐渐空了，眼睛里的红血丝也少了，虽然话还是不多，但每次采药都会主动背最重的篓子，遇到陡峭的坡地，还会伸手扶沈清辞一把。
"这是当归，能补血；这是柴胡，能退热......"沈清辞指着刚挖出来的草药，耐心地教石头。石头学得很认真，把每种药的名字和用处都记在心里，虽然他不识字，但总能用特殊的记号画在树皮上。
毛豆的病彻底好了，整天跟着石头跑前跑后，像条小尾巴。他学会了叫"清辞姐姐"，声音软软糯糯的，每次沈清辞去看他，他都会把藏在怀里的野果拿出来，递到她面前，咧着没牙的嘴笑。
镇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起初只是些老人出来晒晒太阳，后来年轻人也开始走出家门，清理积雪，修补屋顶。张老板的杂货铺进了些新货，虽然不多，但门口总围着几个人，讨价还价的声音热热闹闹的，像春天的序曲。
王婆子的病好了大半，能拄着拐杖出来走动了。她总说要给沈清辞做双布鞋，沈清辞拗不过她，只好把鞋码告诉她。没过几天，王婆子就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