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祁勋阳的脸色变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药材生意的内行人都知道,太岁粉是治疗疑难杂症的圣药,更是祁家招牌药引子的核心成分。

“胡说八道!”祁萍萍气急败坏地冲上前,一把要抢我手里的布包。

我侧身一让,她扑了个空,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荫儿,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祁勋阳声音阴沉,眼神像淬了毒。

“乡野村妇,也敢在我祁家撒野?来人啊,给我把这贱人轰出去!”

祁母卞氏怒喝一声,两个家丁立刻冲上前,要拖我出去。

我不慌不忙,又掏出一封信。

“这是三年前,祁公子亲笔写给我的求药信,说是若能得到太岁粉,愿意加倍奉还聘礼,好好待我一辈子。”

信上的红色火漆印清晰可见,正是祁家的独门印记。

祁家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围观的村民也窃窃私语,不少人开始对祁家指指点点。

“假的!一定是假的!”祁勋阳的声音都变了调,“你这贱人,竟敢伪造我祁家印信,来人,给我拿下她!”

三个家丁一拥而上,其中一个眼疾手快,抢过我手中的信就要撕碎。

“住手!”

一声断喝,如同平地惊雷。

人群自动分开,让出一条道来。

3

贾铭远,西北五省最大的药材商,踱步走到我面前,冲我深深一揖。

“荫师父,药引子都备齐了,就等您这最后一味。”

全场哗然。

谁都知道贾铭远是何等人物,出行至少带着十几个镖师,身家数十万两,据说连知府大人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

这样的人物,竟称呼我一个乡野丫头为师父?

“贾东家,这、这是怎么回事?”祁勋阳强撑着镇定,声音却已经开始颤抖。

“怎么回事?”贾铭远冷笑一声,“你祁家近三年来的药材生意,有一半都是经过荫师父之手的。太岁粉这等仙药,整个西北五省,只有荫师父一人会种植。”

“你们不知道吧?许多达官贵人家中的病,都是荫师父的药方子治好的,包括知府大人的老母亲。”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将祁家人劈得外焦里嫩。

我看着祁勋阳面如死灰的样子,心里没有半点快意,有的只是一片冰凉。

“荫儿……”祁勋阳声音嘶哑,想要解释什么。

“祁公子,不必再说了。”我打断他,“你们祁家从未将我放在眼里,我今日也不会强求。聘礼五十两,我如数奉还。”

说着,我转向贾铭远:“贾掌柜,替我取五十两银子给祁家。”

贾铭远连忙让人取了银子,恭恭敬敬摆在祁勋阳面前。

“还有,祁家用过的所有药引子,一共四十三味,按市价合计三千八百二十六两四钱,贾掌柜,也一并结算了吧。”

贾铭远立刻会意,挥手示意手下将早已准备好的账单和银票呈上。

“荫师父,这是三千八百二十六两四钱,一分不少。”

全场死寂。

4

谁也没想到,村里最穷的荫儿,竟然是西北五省药材行里赫赫有名的隐形大佬。

而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高高在上的祁家,这些年竟然一直靠着荫儿的药材过活。

“这、这不可能!”祁母卞氏面若死灰,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