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萍萍尖叫一声,瘫软在地,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荫儿……”祁勋阳声音颤抖,伸手想要拉住我,“这一定是个误会,我们之前的婚约……”
我轻轻避开他的手。
“祁公子,不必再说了。从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
说完,我转身欲走。
祁勋阳急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荫儿,你不能走!没有你的药引子,我祁家的生意就毁了!”
我冷笑一声:“原来祁公子在意的,只是药引子啊。”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祁勋阳慌了神,满头大汗。
“荫儿姑娘,请留步。”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
是村长朱大爷走过来了,脸上堆满笑容。
方才祁家欺负我时,他视若无睹;如今见我有了来头,立马变了嘴脸。
“荫儿啊,这婚约之事,是长辈们定下的,你不能说退就退啊。”
村长满脸堆笑,一副为我着想的模样。
“朱大爷,方才祁家要退婚时,您在哪里?”我冷冷问道。
村长老脸一红,讪讪地说不出话来。
“荫师父。”贾铭远微微躬身,“您今日受了这般羞辱,不如随我去城里住几日,也好清净清净。我已经备好了马车,随时恭候。”
5
祁勋阳听见这话面如土色,眼中满是懊悔和不敢置信。
祁母卞氏浑身发抖,不停地咒骂我忘恩负义。
祁萍萍跪在地上,哭得涕泗横流,仿佛世界末日来临。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登上贾铭远备好的马车,扬长而去。
马车一路向西,驶向县城。
我靠在车窗边,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和山峦。
这片黄土地,哺育了我十八年,也夺走了我的父母和尊严。
“荫师父,您别难过。”贾铭远递给我一杯热茶,“从今往后,您大可以扬眉吐气,不必再委屈自己了。”
我摇摇头,接过茶杯,轻抿一口。
“我不难过,只是有些感慨。”
贾铭远是三年前在我家药田边遇见的。
当时他病得奄奄一息,被师父丢在了路边。
是我救了他,用自己种的草药给他熬了一个月的药汤。
他痊愈后,得知我精通药草种植,便拜我为师,学了两年的药草心法,如今已经在西北五省闯出了名号。
“师父,清水村那一亩药田,要不要我派人保护起来?”贾铭远问道。
我摇摇头:“不必了。祁家和村里人都知道药田的价值,他们不会让它有事。”
贾铭远沉吟片刻:“可是……”
“贾掌柜。”我打断他,“我自有打算。”
贾铭远闻言,不再多言,只是恭敬地点点头。
马车驶入县城,停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宅院前。
“荫师父,这是我在县城的宅子,您先住下,好好休息。”贾铭远引我进门。
院内丫鬟婆子齐齐行礼,场面煞是壮观。
我虽然在药材行里小有名气,但毕竟深居简出,平日里住的还是村里那间快要塌的草屋。
贾铭远将我安顿在上房,布置得宽敞舒适,各种用度一应俱全。
“师父,您先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拜访。”贾铭远恭敬地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独自一人时,我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