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混乱的大殿里。
所有人都安静了一瞬，目光再次聚焦到我身上，也聚焦到皇帝身上。
真疯？还是假疯？
这是此刻盘旋在每一个人心头的疑问，也是决定我（和房家）命运的关键！
我坐在地上，脸上还挂着泪痕和污渍，眼神依旧“呆滞”。听到皇帝的问话，我咧开嘴，露出一个混合着鼻涕、泪水和无尽“纯真”的诡异笑容。
“疯？” 我歪着头，看着李世民，眼神“困惑”，“陛下……什么是疯？亲柱子就是疯吗？那……那不亲柱子……憋着多难受啊”
我抬起脏兮兮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指了指脑袋，表情“认真”得令人毛骨悚然：
“这里难受……这里想亲……抱着亲了就舒服了……陛下您这里难受过吗？您想亲柱子吗？”
轰——！！！
太极殿的屋顶，差点被这石破天惊的“疯言疯语”给掀飞了！
“噗嗤……” 这次，程咬金那老小子终于没憋住，一声短促的、极其不合时宜的嗤笑，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引爆了全场！
“大胆程知节！御前失仪！” 立刻有御史跳出来怒斥。
程咬金赶紧捂住嘴，但那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而李世民
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胸膛剧烈起伏，脸色由紫转青，由青转白，最后定格在一种极致的、毫无血色的苍白上！
“你……你……你……” 他“你”了半天，最终，那指着我的手臂，无力地垂落下去。他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靠在了龙椅背上，缓缓地、极其艰难地闭上了眼睛。
一股浓重的疲惫和深深的无力感，从这个君临天下的帝王身上弥漫开来。
“传……传御医……” 他闭着眼，声音沙哑干涩，带着一种心力交瘁的虚弱，“给房俊看看……他这到底是什么病！”
“还有……” 他猛地睁开眼，那眼神锐利依旧，但深处却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惊疑和忌惮，他扫了一眼地上那根被我抱过的蟠龙金柱，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把房玄龄抬回去……好生照顾……”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片狼藉、如同被飓风扫过的朝堂，最终，疲惫地挥了挥手，“散朝，都散了吧……”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更不再看我这个“疯子”一眼，在太监的搀扶下，有些踉跄地起身，离开了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御座，背影竟显得有些萧索？
我坐在地上，看着皇帝离开的背影，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终于“啪”地一声，断了。
赢了？暂时好像是赢了？
一股巨大的疲惫和虚脱感瞬间淹没了我。眼前一黑，我很干脆地也晕了过去。这次，是真的。
第4章
再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像是在坐船，晃悠得厉害。耳边是“嘎吱嘎吱”木头摩擦的声音，还有“嘚嘚嘚”的马蹄子响。
我费劲巴拉地睁开千斤重的眼皮。嚯！好家伙！头顶是晃动的青色布顶棚，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硌得我屁股生疼。空气里一股子汗味、马粪味，还有我身上那柴房带来的霉味，别提多酸爽了。
“二郎？您醒啦？” 一张大脸盘子凑到跟前，还是房旺，眼珠子红彤彤的，跟兔子似的，脸上还带着没擦干净的泪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