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兑水?太下作了吧?”我爹眉头又皱了起来。

“爹!这怎么能叫下作呢?”我赶紧纠正,“这叫勾兑!叫降度!让这仙酿能被凡夫俗子享用!不然这么烈的原浆,一口下去人就没了,谁还敢买?”

我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带着点蛊惑,“再说了,物以稀为贵!咱们对外就说,这是采天地灵气,聚日月精华,费尽千辛万苦才得这么一点!专供王公贵族!数量有限!先到先得!您想想,那些长安城的勋贵们,为了这口‘仙酿’,为了这面子,还不得打破头?”

我爹没说话,但那双老狐狸眼睛里精光爆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书案,发出急促的“笃笃”声。我知道,他在算账,算一笔能救房家命、还能让房家富可敌国的账!

“福伯!”我爹猛地抬起头,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立刻!把城西那个废院子买下来!对外就说就说老夫要建一个清修养病的别院!从府里挑最忠心、嘴巴最严实的家生子!签死契!把二公子画的这东西不,是这‘仙酿’的作坊,给老夫建起来!日夜开工!要快!要绝对保密!若有丝毫泄露”他眼神一厉,“全家发卖漠北!为奴为婢!永世不得翻身!”

“是!老爷!”福伯浑身一凛,立刻躬身领命,那腰弯得都快贴地上了。他知道,房家的命运,从这一刻开始,彻底转向了!

“还有你!”我爹的目光“唰”地钉在我身上,眼神复杂,有审视,有惊疑,有忌惮,还有一丝被逼无奈的倚重?“这东西是你‘梦’里得来的,具体如何操作,你最清楚!从今日起,作坊那边,你给老夫盯紧了!不许出半点岔子!明白吗?”

“爹!您就瞧好吧!”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保证给您蒸出能点着火的‘仙酿’来!不过”我话锋一转,脸上露出点“难色”,“爹啊,您看我这样儿……顶着一个‘疯子’的名头,整天往城西废院子跑,是不是太扎眼了?万一被有心人瞧见……”

我爹的眉头又拧了起来。这确实是个问题。

“这样!”我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您不是让福伯对外说您建别院养病吗?那我也‘病’着啊!疯子也得养病不是?您就对外说我这次是真吓着了,疯病更重了!得找一个清净地方‘静养’!最好最好找个由头,把我‘圈禁’在城西那院子里!名正言顺!谁也说不出啥!还能就近看着作坊!”

我爹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那眼神,像是在重新评估我这个“疯儿子”的价值。最终,他缓缓地点了点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算你还有点小聪明!就依你!”

“得嘞!谢爹成全!”我心里乐开了花。成了!不仅保住了小命,还给自己找了一个绝佳的掩护和根据地!城西别院?那就是我房二疯子的秘密基地,发家致富的大本营啊!

……

接下来的日子,我那“疯病”算是坐实了,而且“病情”急剧“恶化”。

房府对外宣称:二公子房俊因殿前失仪,惊吓过度,疯癫之症愈发严重,狂躁难安,见柱就搂,见人就咬(当然,这是夸张),为防其伤人或自伤,也为不惊扰邻里,相爷忍痛将其送往城西新置的僻静别院“静养”,延请名医诊治,不见外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