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对方是个暴脾气,二话不说,一拳就砸在了他的脸上。

陆哲言的鼻梁,断了。

他捂着歪掉的鼻子,血从指缝里不断涌出,狼狈地给我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是他含混不清的怒吼。

“温知夏!你死哪去了!立刻带钱到中心医院来!”

命令的语气,理所当然。

“我没空。”

“你他妈说什么?”

“我说,”我一字一顿,清晰地告诉他,“我在和我的律师,谈我们离婚的财产分割问题。”

随即,是他气急败坏的尖叫。

“温知夏,你敢!”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慢条斯理地将他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屏幕上跳出“拉黑成功”的提示。

我笑了。

他们的血光之灾,不过是开胃小菜。

死囚的怨气,可不止这点威力。

4.

我收到了私家侦探发来的新报告。

白薇薇喝水,被呛得窒息,送进了急救室。

陆哲言下楼梯,一脚踩空,从二楼滚到一楼,摔断了腿,打上了厚厚的石膏。

他们的生活,成了一场永不落幕的灾难片。

每一天,都有新的意外,新的伤口。

照片里,他们俩一个脸上缠着纱布,一个腿上打着石膏,坐在婚房的沙发上,眼神里是如出一辙的惊恐和茫然。

他们终于怕了,花重金从港岛请来了一位据说能通鬼神的大师。

大师年过半百,穿着一身唐装,仙风道骨,派头十足。

他一进门,就微微皱眉,掐指算了算,表情变得凝重。

“二位最近,可是遇到了什么邪祟?”

陆哲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瘸一拐地冲过去,把那个用我和死囚头发做的同心结,小心翼翼地捧了出来。

“大师,您快给看看,问题是不是出在这个东西上!”

大师接过那个小小的锦囊,放在手心。

只看了一眼。

他的脸色,瞬间从凝重变成了惨白。

猛地将锦囊扔在地上,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身体都在发抖,指着那个锦囊,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这……这是哪里来的?!”

白薇薇被他吓得一哆嗦,“是……是从一个朋友那拿的生辰八字和头发做的……”

大师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他们两个。

“朋友?!”

“这根本不是活人的命格!这是死囚的索命符!”

“怨气冲天!凶煞无比!你们……你们竟敢把这种东西带在身上?!”

大师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嘶哑,他指着门口,几乎是尖叫着吼出来。

“你们这是在请鬼进门!自寻死路!”

说完,他看也不看桌上的重金,抓起自己的法器布包,像是躲避瘟疫一样,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门,连滚带爬地跑了。

仿佛多待一秒,就会被屋里的怨煞拖下地狱。

“啊——!”

白薇薇首先崩溃了,她发出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手脚并用地往后爬,拼命远离那个锦囊。

“鬼……有鬼……哲言!那个死人来找我们了!”

陆哲言拄着拐杖,脸色比墙壁还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猛地想起了什么。

想起我把户口本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