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竣带着残部退至曹家川，清点人数时发现，一个整团只剩 800 余人。
夜里，他蹲在土坡上，用刺刀在石头上刻下一行字：「张店，血债。」
（三）5 月 7 日 08:30【横岭关外】。
第 98 军军长武士敏站在董封村口的土墙上，望远镜里，日军第 41 师团的先头部队正沿着山谷推进。
09:00，日军第一轮炮击开始。
92 式山炮把土墙轰成碎块，武士敏的帽子被气浪掀飞，头发上沾满尘土。
他拔出指挥刀，刀尖指向山梁：「人在阵地在！」
10:00，日军步兵发起冲锋。
第 98 军官兵把机枪架在坟头上，子弹像雨点一样泼向山谷。
日军倒下一片，又爬起一片。
下午，日军投入坦克。
98 军没有反坦克炮，士兵们把炸药捆在长矛上，冲向坦克履带。
爆炸声此起彼伏，山谷里升起一簇簇黑红色的蘑菇云。
5 月 9 日黄昏，武士敏接到撤退命令。
他站在董封村口，最后一次清点人数：
出发时 5000 人，如今只剩 2100。
他把指挥刀插在地上，「董封，血战三昼夜，毙敌滨田大佐以下 700 余人。」
夜里，第 98 军转入太岳山区。
武士敏回头望了一眼董封，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像给中条山点了一盏长明灯。
三线烽火，三日连崩。
东线沁河失守，西线张店撕裂，北线董封绝唱。
日军像三把钳子，同时合拢，把 18 万中国守军死死夹在中条山与黄河之间。
二、三线崩溃。
（一）5 月 11 与黄河封口·五福涧会师。
正午，五福涧渡口。黄河拐了一个急弯，水色由黄转青，又由青转黑，像一条突然被勒紧的喉咙。
日军西路纵队——第 37 师团主力，从垣曲一路突进；
日军东路纵队——第 35 师团一部，从沁阳撕破东线后，沿着山道疾驰。
两路队伍在五福涧北岸土岗上同时出现，钢盔连成两条灰黑色的浪，一西一东，轰然合拢。
「会师！」
日军少佐举着指挥刀，刀尖指向对岸。
信号枪连发三颗绿色信号弹。
工兵队把折叠式浮桥「咔嚓咔嚓」展开，木板一块接一块，像野兽的脊椎骨。
坦克第 9 联队的 89 式战车率先驶上浮桥。
炮口平指，对岸国军散兵游勇的零星枪声，瞬间被 75 毫米榴弹的回响吞没。
南岸，国军第 5 集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