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眼神凌厉了几分,将茶杯重重地磕在了桌子上,引得婆婆侧目。
“张春兰有什么话你就当面说,我最烦别人在背后蛐蛐我,你要是真觉得我臭,那好办,你搬去女儿家,别回来了。”
“老陈,咱们夫妻几十年了,外孙都有了,我开你几句玩笑都不行吗?”
“你那是玩笑吗?你是嫌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嫌弃我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嫌弃你,不也过了半辈子了……”
公公打断她的话:“你要是觉得委屈,现在离婚也不晚。以前追你的王大强刚死了老婆,你正好去填房。”
“老混蛋,你放什么屁呢!”
……
眼看俩人吵得越来越凶,火苗子都快蹿到头顶上。
我赶紧找个空子溜回自己屋,躲清净去了。
10
陈晨知道爸妈吵架,冷战,也不在意。
他现在正挖空心思的想从我手里搞钱。
我有时无聊,就会故意把手搭在他的身上,听他的心声。
“晓晓,爸妈天天这么吵,真是烦死了。要不咱们买个房搬出去住!”
上一世,我巴不得分家另过,所以很痛快地给了他两百万买房,结果他拿去投资,亏得一分不剩。
剩下一百万,大姐借走了八十万,我让她还钱时,她把一沓照片甩到我面前。
全是我和欧明远的床照。
“你再问我要钱,我就把这些照片印成海报,大街小巷的贴,重点是你和你父母的单位。”
一年后,我父亲突然发脑梗,没抢救回来。
妈妈受了刺激,心脏病复发,我去大姐家,跪求她借十万,让我应应急。
姐夫翘着脚说:“你家不还有房子吗?卖了不就有钱了。”
我哭着说:“那房子是学区房,面积大,价格又高,一时半刻也出不了手。”
大姐说:“那我们也没办法,钱都买了皮料,要不让你妈再坚持半年,等我们周转过来了,再给你十万。”
离开时,姐夫殷勤地送我出门。
门半掩,挡住大姐的视线,他突然摸了摸我的胳膊。
在我耳边低语道:“陪我睡一晚,我借你钱。”
我像吞了一只死苍蝇,恶心的连悲伤都忘记了。
浑浑噩噩地走在去医院的路上。
一辆疾驰的轿车撞到我,我重伤昏迷被送到医院,也是这时被查出乳腺癌。
我在医院躺了三个月,出院时,母亲早已经下葬了。
要不是肇事者有良心又心细,我大约也会死在病床上。
护工发现我夫家人心术不正,他就又多请了一个护工,日夜轮班,才保住我一条命。
出院后,公婆对我更冷漠了。
陈晨见我回来,就不常在家住了。
偶尔在家时,他不经意间流露出嫌弃的表情,总会像根针扎到我的心上。
我和公婆说:“爸妈,我想搬回父母家住。”
婆婆反应很强烈,好像我不是搬家,而是要去刨陈家的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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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面色凝重地说:“你现在有病,不能搬出去单住,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