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抬头看到他，慌忙抹了把脸。
想站起来却没站稳。
“坐着吧。”
林辰在她身边蹲下，声音放得很轻，“他是……”
沉默了很久，苏晴望着地上的水渍。
声音轻得像叹息：“我爸。”
她顿了顿，忽然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你知道吗？我有四个后妈。”
林辰的呼吸猛地顿住。
“我妈在我小学三年级走的，我爸第二年就娶了新的，然后又换了三个。”
苏晴用鞋尖碾着地面，
“他们结婚、离婚，跟换衣服似的。我见过他们为了钱吵架，为了谁带孩子翻脸，见过后妈偷偷藏起我的作业本，见过我爸在新老婆面前骂我是拖油瓶。”
她转头看他，眼里没有泪，只有一片死水似的平静：
“所以林辰，爱情这东西，就像超市里临期的酸奶。”
“看着光鲜，其实早就坏透了。我不信。”
林辰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他说不出话。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总是独来独往。
为什么她接电话时总皱着眉。
为什么她看人的时候，眼里总带着层淡淡的疏离。
他想告诉她不是所有感情都这样，
却最终只说：“别蹲这儿了，风大。”
第四章 被拒绝的告白
知道了苏晴的过去，林辰的喜欢里多了层小心翼翼的疼惜。
他不再只做藏在暗处的帮手，开始试着靠近。
他会在早读课上，偷偷看她有没有好好吃早餐。
他会在体育课自由活动时，拉着王浩去篮球场，目光却总追着坐在看台上刷题的她。
他甚至会在放学路上，放慢脚步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安全走进小区才离开。
苏晴没有躲开。
她会在走廊里遇见时，主动朝他笑一笑。
会在他被老师罚抄课文时，偷偷塞给他一张写满答案的便利贴。
甚至有一次，他感冒咳嗽，她把自己的保温杯放在他桌洞里，里面是温热的蜂蜜水。
王浩拍着他的肩膀：
“辰哥，这进度可以啊！圣诞节不表白，等过年吗？”
林辰摸了摸口袋里那枚攒了半个月零花钱买的银质小猫吊坠。
跟她校服上那个胸针很像。
他深吸一口气，觉得是时候了。
平安夜那天，雪下得很大。
林辰攥着那个红色丝绒盒子，在女生宿舍楼下等了快一个小时，
才看到苏晴抱着一摞书回来。
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雪花落在她发间，像撒了把碎钻。
“苏晴。”
他的声音抖得厉害，把盒子递过去，
“我喜欢你，很久了。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苏晴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她看着那个盒子，又抬头看他。
睫毛上的雪花融化成水珠，顺着脸颊滑下来。
“林辰，对不起。”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扎进他心里，
“我没办法相信任何人，更给不了你想要的。我们做朋友，不好吗？”
林辰捏着盒子的手指关节发白，
他看着她眼里的歉意和疏离，
喉咙像被堵住，只能点头：“好，做朋友。”
那晚他在雪地里站了很久，雪花落满肩头，
像穿了件冰冷的外套。
第五章 隔着距离的守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