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因果反噬
云墨咳出的血溅在青石板上，像朵骤然绽放的红梅。
丹田处的断剑还在发烫，是方才堂兄云砚偷袭时留下的。那柄锈迹斑斑的铁剑贯穿他小腹，却没伤到要害 —— 就像三年前，他在轮回幻境里被师弟从背后刺穿时，也是同样的位置。
“废物就是废物。” 云砚踩着他的手背，玄铁刀抵住他咽喉，“家族试炼拿倒数，还敢碰镇族灵剑？”
云墨盯着对方腰间的玉佩，那是父亲临终前给他的遗物，上周被云砚抢去当了赌注。他突然握紧右手，掌心那柄祖传的锈剑竟微微震颤，剑身上浮现出几行血字：「前世负我三剑，今生需偿九命」。
这是他觉醒因果剑体的第三日。
三日前祠堂祭祖，他无意间触碰到供奉的古剑，无数破碎的画面涌入脑海 —— 金戈铁马的战场、血流成河的祭坛、还有张与云砚一模一样的脸，正狞笑着将他推入炼魂炉。
“云砚，你可知炼魂之痛？” 云墨突然笑了，锈剑自行出鞘，青光闪过，云砚的刀竟调转方向，直直劈向自己的右臂。
“咔嚓” 骨裂声响起时，祠堂外的长老们刚好赶到。大长老盯着云墨掌心的锈剑，山羊胡剧烈抖动：“是因果剑体！百年前那位剑仙的体质！”
云墨扶着断柱站起，锈剑上的血字又多了一行：「杀尽云家人，方解轮回咒」。他摸了摸小腹的伤口，那里的血珠正顺着剑痕倒流，在衣摆凝成朵血色莲花 —— 和前世被炼魂时，胸口浮现的印记分毫不差。
深夜的柴房，云墨用布巾裹住伤口。窗外传来云砚与大长老的对话，说要在明日的家族大典上，以 “邪魔附体” 为由，将他当众废掉修为。
锈剑突然指向墙角的老鼠洞，青光射出，拖出只奄奄一息的灰鼠。云墨看着鼠眼倒映出的自己，突然想起前世剑仙说过的话：因果循环，从来不是宿命，是选择。
他将锈剑藏进柴堆，指尖沾着的血珠滴在地上，竟诡异地渗进泥土，没留下半点痕迹。
2 轮回印记
藏书阁的檀木书架后，云墨正用匕首撬开暗格。
昨夜从柴房逃出时，锈剑突然指引他来这里。暗格里藏着本泛黄的竹简，封面《因果轮回录》五个篆字，摸上去竟带着体温，像有活物在里面呼吸。
“小家伙，看得懂上古文字？” 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个穿灰袍的老者从横梁上飘下，胡须上还沾着蛛网，“这可是剑仙亲笔所书，记载着天道最大的秘密。”
云墨握紧锈剑，老者却指了指他的脖颈：“那里的印记，该发烫了吧？”
他猛地摸向颈后，果然有块皮肤灼痛难忍。铜镜里映出个青黑色的印记，状如锁链，正缓缓缠绕向咽喉 —— 和竹简插画里，那些被钉在轮回盘上的修士，后颈的印记一模一样。
“天道以轮回为饵，诱修士突破，实则在收割神魂。” 老者敲了敲竹简，“你以为的因果剑体，不过是天道选中的新收割工具。”
锈剑突然腾空而起，剑尖指向西方。老者眯起眼：“看来它想让你去幽冥谷，那里有位老朋友在等你。”
三日后的幽冥谷，瘴气浓得化不开。云墨踩着白骨往前走，锈剑在掌心发烫，颈后的印记像要烧穿皮肤。谷底的水潭泛着黑绿，无数半透明的人影在里面沉浮，每个影子的颈后都有锁链印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