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迎着金光冲去，锈剑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这一剑没有直接攻击帝君，反而指向三年前被云砚打断腿的外门弟子 —— 那弟子此刻正在山下的村镇养伤，此刻突然打了个喷嚏，而金甲帝君的左肩竟同步渗出金血。
“因果转移！” 帝君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你竟能跨时空联动业障？”
云墨不答话，剑招愈发刁钻。他每刺出一剑，都关联着天道犯下的旧恶：指向幽冥谷潭底的白骨，帝君的右腿便突然抽筋；指向灵汐残魂曾栖身的锈剑，帝君心口的护心镜就裂开细纹。
可残魂的记忆太过庞杂，像无数根线在拉扯他的神智。当他试图关联十年前游方道士的死亡时，锈剑突然反噬，在他手臂上划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看到了吗？你在替他们复仇的同时，也在被他们的怨恨吞噬。” 帝君冷笑着逼近，长刀抵住他的咽喉，“交出残片，朕让你做新的轮回看守，比剑侍风光百倍。”
云墨的视线开始模糊，却在倒下前看到道白影从密道方向冲出 —— 灵汐去而复返，手里举着块发光的龟甲，正是剑仙前辈藏在幽冥谷的 “溯洄镜”。
“师兄，看这里！” 灵汐将龟甲对准金甲帝君，镜中突然投射出幅画面：上古时期，位白衣剑修正将枚青铜残片嵌入轮回盘，而那剑修的脸，与云墨分毫不差。
金甲帝君的动作猛地僵住，黄金甲片竟泛起层灰败。
8 前世剑骨
溯洄镜的光芒里，云墨正跪在九重天的金殿上。
眼前的场景清晰得不像幻境：他穿着与金甲帝君同款的黄金甲，手里捧着的青铜残片还带着余温。阶下跪着的灵汐哭得双肩颤抖，白衣上沾着刚咳出的血。
“你要以剑骨为祭，封印轮回盘？” 灵汐抓住他的袍角，“可知会魂飞魄散？”
“不封印，天道就会彻底异化。” 他抬手擦掉她的眼泪，指尖划过她左耳后的痣，“我已在锈剑里藏了半魂，若有来世……”
话音未落，金殿突然震动。异化的天道化身破殿而入，长刀直取灵汐心口。他侧身挡在前面，刀光穿透胸膛的刹那，他将青铜残片按进轮回盘，同时用最后的力量将灵汐推入下界。
“记住，找块刻莲花的玉佩……”
幻境破碎时，云墨发现自己正躺在灵汐怀里。锈剑插在地上，剑身上的残魂已凝成实体，围着他形成道保护圈。金甲帝君站在十步外，黄金甲上的光泽竟褪去大半，露出底下层灰暗的石质。
“原来如此……” 帝君的声音带着种解脱的疲惫，“我才是被封印的残魂，你才是真正的斩道者。”
溯洄镜还在灵汐手里发光，镜中浮现出完整的真相：上古斩道者（云墨前世）封印异化天道时，将自身神魂一分为二，一半化作金甲帝君镇压残恶，一半注入轮回等待时机，而青铜残片正是解除封印的钥匙。
“云家人帮的不是天道，是看守你的残魂。” 灵汐突然明白过来，“他们每年献祭修士，其实是在给你积累重启封印的力量。”
金甲帝君突然挥刀砍向自己的脖颈，黄金头颅滚落的瞬间，化作道金光融入锈剑。云墨接住飘来的青铜残片，发现上面刻着的符文，竟与自己心口的莲花伤疤完全吻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