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
看着他们两个猴急地想把我赶走,我心中那仅存的一丝温情,也彻底被碾碎了。
我笑了。
胸口的旧伤被牵动,笑声沙哑而凄厉。
“好,很好。”
我慢慢松开抵着门的手,后退了两步,在他们警惕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没有纠缠,没有嘶吼。
因为我知道,对付背叛者最好的方式,不是哭闹,而是让他们从云端跌落,摔得粉身碎骨。
转身的瞬间,我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老张,我回来了。帮我办几件事。”
电话那头,是我八年来唯一的单线联系人,市局禁毒支队的张副支队长。
听到我的声音,老张激动得差点说不出话来:“聂昭?你小子!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寒暄过后,我直入主题。
“老张,帮我查一下,我名下的财产情况。包括房产,还有我那张工资卡的所有流水。另外,查一下周凯,就是我以前那个线人,我要他所有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老张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出事了?”
我看着那扇紧闭的家门,语气平静:“我‘死’了,我老婆,跟周凯结婚了,住在我家里。”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接着传来老张愤怒的骂声:“这他妈的混账东西!聂昭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查个水落石出!”
挂了电话,我在小区楼下抽了整整一包烟。
尼古丁的味道,暂时麻痹了胸口的剧痛。
我知道,事情绝不会像苏晚和周凯说的那么简单。
我的工资卡,加上组织给的各类高危补贴和功勋奖励,八年下来,绝对是一笔七位数以上的巨款。苏晚说没收到,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她在撒谎,要么是中间环节出了问题。
可这个环节,是组织内部的,几乎不可能出错。
那就是她在撒E谎。
可如果她有这笔钱,为什么还要跟一个看似一无所有的线人周凯搞在一起?周凯无父无母,当年只是个街头混混,是我把他拉回正道。他能给苏晚什么?
还有,房产证的名字。我记得这套房子是婚前财产,只写了我一个人的名字。我“牺牲”后,苏晚是如何这么快把名字变更到她自己名下的?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老张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凝重。
“聂昭,情况比我们想的要复杂。”
“我查了,你的工资卡,从八年前开始,每个月都有固定的大笔款项汇入。但是,就在半年前,卡里总计三百六十多万的存款,被一个叫苏建国的人,分批次全部转走了。”
苏建国!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我岳父的名字。
“而且,”老张继续说道,“钱被转入苏建国的账户后,很快又被投入了股市。但没过多久,这些钱就连同苏建国自己的一些积蓄,全部亏空了。”
我冷笑一声。
好一出翁婿情深。我拿命换来的钱,就这么被他们一家人轻而易举地挥霍一空。
“房子呢?”
“房子更蹊跷。”老张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我们查了房管局的记录。在你‘牺牲’的法律文件生效后,苏晚确实申请了继承。但这种婚前财产的继承流程很复杂,可她几乎没遇到任何阻碍,一路绿灯,一个月内就办完了所有手续。我们怀疑,有人在背后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