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我们还在查，对方做得很高明，抹掉了很多痕迹。”
“那周凯呢？”这才是我的重点。
“周凯……问题很大。”老张严肃地说，“他这两年，表面上开了一家小小的咨询公司，但实际上，他跟境外一个代号叫‘九爷’的洗钱集团，有非常密切的资金往来。数额巨大！”
九爷！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进我的脑海。
我在金三角卧底的最后阶段，主要目标就是“九爷”贩毒集团。这是一个组织严密，手段残忍的跨国犯罪组织。任务最后，我们虽然成功端掉了他们的一个重要制毒工厂，但核心头目“九爷”却提前收到风声，逃脱了。
我当时就怀疑，我们内部有“九爷”的眼线。
难道……是周凯？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疯狂滋长。
我把他从一个小混混，变成我的线人。难道从一开始，他就是“九爷”安插在我身边的一颗棋子？他接近我，获取我的信任，是为了刺探警方的情报？
那我“牺牲”的消息，他是不是也第一时间汇报给了“九爷”？
而苏晚……她和周凯的结合，真的只是因为所谓的“爱情”吗？
还是说，这背后隐藏着一个我不敢想象的阴谋？
“聂昭，你现在在哪里？你先别冲动，这事必须从长计议。”老张在电话里嘱咐道。
“放心，老张。”我看着不远处的幼儿园，目光变得无比坚定，“冲动是魔鬼，我比谁都懂。我只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也让背叛我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不远处，幼儿园放学了。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
是我的女儿，乐乐。
我走的时候，她才刚会走路，牙牙学语。如今，已经这么大了。
紧接着，我看到了苏晚和周凯。
他们手牵着手，俨然一对恩爱夫妻，笑着迎向乐乐。
“爸爸！妈妈！”
乐乐开心地扑进了周凯的怀里。
这一声“爸爸”，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地插进了我的心脏。
周凯得意地将乐乐高高举起，转头看向苏晚时，嘴角的笑意充满了挑衅和炫耀。
我死死地盯着他们。
一个念头让我浑身冰冷。
乐乐……真的是我的女儿吗？
为了确认乐乐的身份，也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必须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老张帮我安排了一处安全的公寓，并且给了我一个新的身份。
“聂昭，这是你新的身份证明和一笔经费。在你正式恢复身份前，先用这个。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声音冷静得可怕：“第一步，我要验证乐乐的身份。第二步，我要弄清楚周凯和‘九爷’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和苏晚的结合，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孩子的头发样本我已经让同事想办法弄到了，正在送去做加急DNA鉴定，最快明天就有结果。”老张办事效率极高。
“好。”我点了点头，“周凯那边，需要我自己来。”
八年卧底生涯，我最擅长的，就是渗透和伪装。
当晚，我利用老张提供的技术设备，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周凯那家所谓的“咨询公司”。
公司不大，装修却极尽奢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