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注定无眠。我感觉自己不是在守着一个新媳妇，而是在守着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甜蜜的负担”。
02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就被一阵饭菜的香味勾醒了。
我一个激灵从行军床上坐起来，身上还搭着我的军大衣。昨晚后半夜降温，我一个大老爷们都觉得冷，里屋那个小身板能受得了吗？
我心里一紧，赶紧起身往里屋走。一进门，就看见苏禾正系着一条不合身的围裙，在小小的炉子前忙活。她个子不够高，脚下还垫了块小板凳。晨光从窗户照进来，给她整个人都笼罩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看起来……竟然有几分贤妻良母的味道。
“醒了？”她听到动静，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比昨晚柔和了许多，“锅里有热水，洗把脸过来吃饭吧。”
我看着桌上摆着的两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一碟炒得金黄的鸡蛋，还有几个白面馒头，不禁有些发愣。在部队里，我吃惯了大锅饭，伙食虽然不差，但绝没有这么……家常。
“这些……是你做的？”我有点不敢相信。
她点了点头，用一种“不然呢？”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自顾自地坐下，拿起一个馒头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我洗了把脸，坐在她对面，心里五味杂陈。这丫头，到底有多少面？昨天晚上还像个勾人的小妖精，今天早上就变成了勤劳能干的田螺姑娘。
“你的手艺……很好。”我由衷地夸奖道。小米粥熬得火候正好，又香又糯，炒鸡蛋更是嫩滑可口。
“哦。”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继续吃饭，好像这根本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
这顿早饭，吃得我心里热乎乎的，对她的戒备也放下了一些。或许她只是早熟，并不是什么坏女孩。我决定采取“怀柔政策”，好好跟她沟通一下。
“苏禾同志，”我放下碗筷，严肃地看着她，“我们谈谈。”
“谈什么？谈你昨晚为什么临阵脱逃吗？”她抬起眼皮，一句话就把我噎得死死的。
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都憋红了。“我那是……那是尊重妇女！”
“尊重我，还是尊重你自己那点可怜的道德底线？”她毫不留情地戳穿我，“陆营长，你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小，把你当成拐卖未成年少女的坏蛋了？”
我震惊地看着她，她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你怎么知道？”
“你猜？”她又露出那种狡黠的笑容，嘴角那颗小虎牙若隐若现，“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对着新婚妻子又是送糖又是分房睡，脸上就差写着‘我是正人君子，我绝不禽兽’八个大字了。这不就是当下最流行的‘爹系男友’剧本吗？可惜，我不需要爹，我需要的是丈夫。”
“爹系男友”？又是一个我听不懂的新词。我感觉自己跟她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她说的每个字我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我就成了文盲。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直奔主题。“苏禾同志，我需要确认一下你的个人信息。请问，你的出生年月日是？”
我以为她会直接告诉我，没想到她却把碗一推，站了起来。
“陆营长，想看我的身份证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她走到炕边，从那个红布包袱里翻了半天，拿出一个小本本，直接拍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