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向暖，你又在偷看我哥。"
季晚星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我赶紧收回投向季北城的目光，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才没有。"我嘴硬地反驳，手里的笔却不自觉地在纸上画着圈圈。
季晚星撇撇嘴，"我们认识十六年了，你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从高一开始你就这副花痴样。"
十六年。是啊，我和季晚星从小就是邻居，两家只隔着一道矮墙。小时候我经常翻墙过去找她玩，那时候季北城比我们大三岁，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不爱搭理我们两个小丫头。
但我记得很清楚，第一次见到他时，那个瘦高的男孩正在院子里看书，夕阳洒在他身上，像是给他镀了一层金光。那时候我才六岁，却已经在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高中时我们考进了同一所学校，季北城已经上大学了。每次放学路过他们家，我总是忍不住多看两眼，希望能够碰到他。
"向暖，你知道吗？我哥要回来了。"季晚星突然凑近我，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
我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回来？他不是在省城上大学吗？"
"转学了，说是要回本市的大学。听我妈说，好像是为了方便照顾家里。"季晚星托着下巴，"不过我觉得他是失恋了。"
失恋？我的心莫名地紧了一下。
"你胡说什么。"我装作不在意地翻着课本，"关我什么事。"
"是吗？"季晚星拖长了声调，"那我就放心了。我正想给他介绍个女朋友呢，听说隔壁班的班花一直在打听他。"
我手里的笔差点掉到地上。
下午放学后，我心不在焉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快到家门口时，我看到季家的院子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季北城回来了。
他比两年前高了不少，身材也更加挺拔了。黑色的T恤配着深蓝色的牛仔裤，简单却让人移不开眼。
我正想偷偷从墙边溜过去，却听到他叫我的名字。
"向暖。"
我僵硬地转过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季，季哥哥。"
他走到矮墙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这么近的距离，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深邃，还有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长高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低沉中带着磁性。
我的脸又开始发烫，"还好。"
"明年高考了吧？"
"嗯。"我点点头，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说："如果有不懂的题目，可以来找我。"
我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季北城居然主动说要教我学习？
"真的吗？"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嗯。"他点点头，"就在今晚吧，晚星说她有事要出去，正好你来我们家。"
我的心脏跳得更厉害了，整个人都飘飘然的。
晚上七点，我敲响了季家的门。
季北城开门的时候，我发现他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宽松的白色T恤让他看起来更加温和。
"进来吧。"
季家的布局我很熟悉，但今天走进这个家，感觉却和以往完全不同。或许是因为今晚只有我们两个人。
"先做数学还是英语？"季北城已经在桌边坐下，桌上摆着各种辅导书。
我选了一道数学题，是一道我确实不会做的立体几何。
他很认真地给我讲解，时不时地在纸上画图。我却很难集中注意力，因为他就坐在我身边，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味，能看到他专注时微皱的眉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