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科技园。"机械的女声响起。
施语嫣几乎是逃出地铁站的。她站在路边深呼吸，脚踝被新鞋磨得生疼。前方不远处，程默靠在一辆黑色SUV旁，白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第一天就迟到了，实习生。"他看了眼腕表，"上车。"
默创科技的前台小姐看到他们一起进来，惊讶得差点掉了文件。程默全程公事公办，把她交给市场部主管王莉。
"新来的实习生施妍。"王莉上下打量她，尤其在腕表上多停留了几秒，"今天把这些文件整理好，录入系统。"
施语嫣看着足有半米高的文件堆，太阳穴突突直跳。更糟的是，她完全不会用公司的复印机。
"让开。"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程默不知何时出现，三两下解决了卡纸问题。"需要我教你用吗，施大小姐？"他压低声音问，唇角微扬。
施语嫣咬牙："不必！"
午休时，整个市场部的人都结伴出去吃饭，没人邀请她。施语嫣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咽下便利店买的冷三明治。
"看来施大小姐吃不惯平民食物？"
程默倚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两个餐盒。他自然地在她对面坐下，推过一个盒子："公司食堂的招牌菜。"
施语嫣犹豫着夹起一块糖醋排骨，味道意外地好。
"每个实习生都要经历这些。"程默突然说，"不过..."他凑近一些，"林晓是我表妹，她确实对你'特别关照'了。"
施语嫣猛地抬头："你让她整我？"
"我只是告诉她，不用对你客气。"程默夹起一筷子青菜，"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下午的遭遇更糟。林晓"不小心"撞翻她整理好的文件，又"忘了"告诉她电脑系统的密码。当施语嫣终于完成所有工作，却发现录入的文件被人恶意删除。
洗手间的镜子里，她看到自己晕开的眼妆和发红的眼眶。
"需要纸巾吗？"
程默的身影出现在镜中。他递来一包纸巾，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带起一阵微小的电流。
"十岁那年，"他突然说，"王家那个小胖子想抢我的书，是你站出来阻止了他。"
施语嫣惊讶地抬头："你还记得？"
"我记得很多事。"程默靠在洗手台边，目光柔和下来，"记得你最喜欢草莓冰淇淋，记得你总是把秋千荡得老高..."
记忆的闸门突然打开。施语嫣想起那个总是安静看书的男孩，想起自己曾把冰淇淋倒在他头上...
"对不起。"她轻声说。
程默摇摇头："不需要道歉。重要的是..."他伸手擦去她眼角最后一滴泪，"现在的你会为什么而哭。"
3 心墙松动
"语嫣！真的是你！"
李董事长的大嗓门让整个会议室安静下来。施语嫣僵在原地，手中的文件差点滑落。
"林叔叔好。"她硬着头皮打招呼。
"施明远知道你在这种小公司打工吗？"李董事长大声问，"还穿成这样？"
市场部的同事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声四起。王莉的脸色变得铁青："施...施小姐？"
"这位是我们的实习生施妍。"程默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声音沉稳有力，"施氏集团与默创人才交流计划的一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