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看见那个黑袍老师傅又出现在院里，手里拿着桃木剑，对着空气比划："怨气太重，恐成厉鬼，需镇之......"
陈老实和王桂香跟在后面，一脸惶恐："大师，他不会来找我们报仇吧？"
"放心，"老师傅拿出一张符，贴在陶罐上，"他阳寿已尽，魂无依托，再过几日，自会消散。"
消散？
陈晓笑了，笑得无声无息，却带着彻骨的寒意。
他不会消散的。
他要回来。
他要让这些人，血债血偿！
强烈的执念像火焰，灼烧着他的魂。他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他，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旋转，最后变成一片刺眼的白光。
第三章 重来
"晓啊！晓啊！你醒醒！"
谁在叫他？
陈晓猛地睁开眼，刺眼的阳光让他眯了眯眼。他躺在自家的土炕上，身上盖着打满补丁的被子，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霉味和烟火气。
"你这孩子，咋睡得这么沉？"王桂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不耐烦，"快起来，你爹咳嗽得厉害，你去山上采点止咳草回来。"
陈晓僵硬地转过头，看见王桂香站在炕边，头发还没全白，脸上的皱纹也没那么深。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粗糙，却充满力气，没有那些深可见骨的裂口。
这不是他死前的样子。
他猛地坐起来，环顾四周。墙上贴着的还是去年的年画，灶台上的豁口碗还在，角落里堆着他昨天劈好的柴火......
这是......十年前？
他记得这一年，爹的咳嗽刚犯，还没到后来那么严重。这一年，秀兰刚生下小石头没多久，还能勉强挤出点奶水。这一年，陈亮还在镇上混日子，没开始欠下赌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