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什么也听不见。
只有胸腔里那颗重新属于“我”的心脏,在沉重、缓慢、却无比坚定地跳动着。
咚。
咚。
咚。
每一次搏动,都像是一次沉重的重启,将“林秋晚”过往五年暗无天日、浸透血泪的牢狱之苦从骨血里挤压出来。那些寒冷、污秽、非人的折磨、来自监管者和同囚的恶意殴打、屈辱……所有属于“林秋晚”的绝望嘶喊、卑微乞求,如同被推入熔炉的铁块,在心脏的每一次挤压中,被反复煅打、淬炼。
淬炼出此刻站在这片混乱中心的、沈惊瓷眼中,冰冷的、绝对的掌控。
如同精密仪器校准过的冰冷手术刀。
我甚至没有去理会被风吹到唇角的、带着殡仪馆冷库气息的碎发。
目光投向圣坛下方那地狱般的景象——顾云深正疯狂地推开挡在他身前的、正在狼狈呕吐的宾客,他英俊的面容此刻狰狞如恶鬼,眼里是焚烧一切的血红色毁灭欲,只想扑过来将我撕碎。
我轻轻吸了一口气。
肺部被刚才混乱中吸入的恶臭和血腥气刺激得生疼。那份疼痛清晰地传导到大脑神经。
要快。
我抬起眼。
越过顾云深愤怒得几乎失去理智的身影,清晰地看到教堂侧面高大彩绘玻璃窗外的情形。
那里,刚刚停稳了几辆蓝白相间的警车。旋转的警灯无声地闪烁着冷硬的红蓝光芒,穿透斑斓的彩绘玻璃,在大厅一角冰冷地扫过。
几个穿着深蓝色制服、训练有素的身影已经迅速推开车门,朝着教堂大门的方向疾步赶来。显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