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想起车祸那一刻的剧痛，然后是黑暗...再醒来就成了楚临风。
"周家也有人拥有天命之眼？"
沈清羽摇头："不，但他们侍奉着另一股力量——'蚀月'。与我们观天阁对立千年。"
信息量太大，我需要时间消化。但商人的本能让我抓住关键："所以你是来帮我的？"
"我是来观察的。"她纠正道，"确认你是否值得观天阁投资。目前看来...还不错。"
她起身欲走，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等等！这天命之眼如何使用？我有时会感到..."
"眉心发热？视野突然清晰？"她轻轻抽回手，"那是它在觉醒。危急时刻自会显现，强求不得。"
回到楚家，我发现气氛不对。仆人们低头疾走，楚怀远在前厅来回踱步。
"父亲，怎么了？"
"临风..."他面色凝重，"周家联合八大商号，集体压价收购生丝，断了我们的原料供应！"
我冷笑："狗急跳墙了。"改良云锦的成功，显然戳中了周家痛处。
楚怀远忧心忡忡："没有生丝，工坊就得停产。库存撑不过半个月..."
我沉思片刻，忽然想到一个大胆的主意："父亲，我们不必与他们抢生丝。"
"什么意思？"
"开辟新市场。"我摊开地图，"蜀州生丝品质虽佳，但价格昂贵。而岭南新开发的蚕种，所产生丝光泽度更好，价格只有蜀丝六成。"
"可岭南路途遥远..."
"正因如此，周家才想不到我们会从那里进货。"我指向地图南端，"我已派人联系当地丝农，预付三成定金，独占今年收成。"
楚怀远惊讶地看着我："你何时安排的这些？"
"改良云锦成功那日。"我微笑，"商战如棋，走一步要看三步。"
正说着，管家慌慌张张跑进来："老爷！少爷！不好了！按察使大人突然带兵围了周家，说是查到他们私通海盗！"
我与楚怀远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震惊。这事与我们无关，谁会在这时候对周家下手？
次日，城中传出更惊人的消息——周老爷在狱中暴毙，周子陵的大哥连夜逃往海外，周家产业尽数查封。
"太巧了..."我喃喃自语。昨日刚与沈清羽谈过，当晚周家就倒台...
正当我思索间，眉心突然一阵刺痛，眼前闪过一幅画面——沈清羽站在血泊中，手中短剑滴着血，身后是周子陵狰狞的尸体。
画面一闪而逝，却无比真实。这是...天命之眼的能力？
"少爷，沈小姐来访。"管家的通报打断了我的思绪。
沈清羽今日一袭白衣，腰间却挂着那个绣"羽"字的荷包。她嘴角含笑，眼神却冰冷如霜。
"楚公子，周家已除，接下来..."
"是你做的？"我直视她的眼睛。
她笑意更深："我说过，观天阁会投资值得的人。周家不过是...前期清理。"
我脊背发凉。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能在一夜之间让云州第二大商号灰飞烟灭？
"害怕了？"她忽然凑近，呼吸拂过我耳际，"别担心，你是我选中的棋子，不会那么快被舍弃..."
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我不是任何人的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