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信了?” 玄清道士将玉佩放在桌上,“钱文涛那晚喝醉后,与李三等人打赌,说能当众侮辱秀姑。秀姑反抗时咬伤了李三,李三恼羞成怒,失手将钱文涛打死,又怕事情败露,便杀了秀姑抛尸枯井。”
赵德昌瘫坐在椅子上,额头冒汗。他知道这是真相,可一旦揭开,就等于同时得罪了钱老爷和城中三大势力。“那…… 那该怎么办?”
“公事公办。” 玄清道士眼神锐利,“否则,下一个被索命的就是大人您。”
当晚,赵德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的树枝像鬼爪似的刮着窗棂,他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突然,帐子被拉开,秀姑的脸贴在他眼前,七窍流血:“赵德昌,明日升堂,若不还我公道,我便带你一起走!”
“啊!” 赵德昌惨叫着滚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到祠堂。他跪在祖宗牌位前,磕得头破血流:“列祖列宗,不是我不想主持公道,是这世道容不得啊!”
供桌突然晃动起来,牌位纷纷掉落。其中一块砸在他脚边,背面刻着行小字:“为官者,当存天理,灭人欲。” 这是他刚中举时父亲刻上去的。
赵德昌抱着牌位痛哭流涕。他想起刚上任时,百姓夹道欢迎,喊他 “青天大老爷”;想起妻子临终前说 “要做个好官”。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猛地站起身,从箱底翻出官印:“明日升堂!”
此时的李三家,正一片混乱。李三左手缠着绷带,对着镜子发抖 —— 那齿痕深可见骨,无论用多少药都消不掉。钱老爷派管家送来的银票堆在桌上,他却觉得像堆纸钱。
“少爷,要不我们跑吧?” 家丁颤声道。
李三刚要说话,突然看到镜子里多了个身影。秀姑正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把沾血的剪刀。“跑?往哪跑?” 秀姑的声音像冰锥刺进他耳朵,“钱文涛死在你手里,我死在你手里,你以为跑得掉吗?”
“啊!别过来!” 李三抄起椅子砸向镜子,镜子碎裂的瞬间,他看到自己的倒影被剪刀刺穿喉咙。第二天一早,家丁发现李三死在梳妆台前,喉咙果然有个窟窿,手里还攥着那半张花名册。
第六章:公堂对峙与鬼影缠身
李三的死像块巨石投入清平县城的死水。百姓们议论纷纷,都说这是报应,连县衙的衙役都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遭殃的是自己。赵德昌顶着钱老爷的压力,执意升堂审理此案,消息一出,大堂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带王麻子!” 赵德昌拍响惊堂木,声音有些发颤。他一夜没睡,眼下泛着青黑,右手的血手印已经蔓延到手腕。
王麻子被押上来时,腿肚子直打转。他偷眼看向旁听席,钱老爷正用吃人的眼神盯着他。“王麻子,本官问你,钱文涛死前,你是否在场?” 赵德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威严。
“回…… 回大人,小人在场。” 王麻子结结巴巴道,“但…… 但我们喝到一半就走了,后来的事我不知道啊!”
“胡说!” 阿福突然从人群里挤出来,“秀姑的鬼魂告诉我,是你按住她的手脚,让李三动手的!”
“你血口喷人!” 王麻子急得满脸通红,“是你和你老婆合谋杀人,还想赖到我们头上!”